敢去看莉竹。
“不会是我认识的吧?”莉竹根据时忆脸上的表情猜了个大概,“什么时候的事?”
“没有……我们没有谈恋爱。”时忆用力地摇头,在说出谈恋爱三个字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脸好像烧起来了,那三个字在舌尖上来回酝酿,让她觉得难以启齿。
莉竹挑眉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时忆的小表情,少有地温和笑了起来。
“喜欢就去说呀,你偷他外套算什么事?”
“?”时忆皱眉,“我哪有偷?”
“算了,跟你个死脑筋聊不下去。”莉竹用手指点了点时忆的脑袋。
“所以,是谁?”莉竹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时忆,她抱着手臂质问起时忆来。
“一件外套而已。”时忆站了起来,迅速地把外套塞进衣柜里,好像只要看不见就等于不存在了。
莉竹这下更加确定那是自己认识的人了,她在心里一个接着一个进行排查:首先这是男性尺寸的外套,莉竹也不认识什么身材如此魁梧的女性,所以起码性别可以定下来了,从外套的手工和设计来看,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家,起码是有一定审美的。
柏舜基本符合,但是这几年他们都没有见面,所以只能排除;牧榆似乎有点可能,不过他的性格实在古怪,和时忆凑一起怎么想都有些怪异。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人符合了,能够容忍时忆这个性子,又有共同话题,审美和身材在线,并且一直在时忆的身边……
不过莉竹倒是对这个答案有些不自信,排除法是有效的,但是在情理上来说,莉竹本人不太愿意接受。
她踌躇着,最后用牙缝里挤出了自己的答案。
“时忆,老实告诉我,你和唐述谈恋爱了?”
“?”时忆傻眼了。
“?”看到时忆这个反应,莉竹也傻眼了。
最后这个话题没能继续下去,莉竹霸占了浴室好好冷静了一番,时忆不理解为什么莉竹这么热衷于这个话题,趁莉竹不在,时忆麻利地打扫了房间,连枕头上的褶皱都抚平了。
至于芙洛塞进来的便签,时忆自然也替莉竹收了起来,等莉竹出来后她就转交过去。
几分钟后莉竹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她自然地穿上了时忆的衣服,因为洗的水温很高,她的脸蛋熏得红红的。
时忆没想到莉竹会顺带在这里洗澡,这里都是单人房,按理说不能给房主之外的人留宿。
“莉竹,你的房间不在这里。”时忆旁敲侧击说。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想睡这里。”莉竹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尾,拿着毛巾擦去头发上的水珠。
“你也去洗澡吧,我要睡觉了。”比起时忆,现在的莉竹更像是主人翁。
时忆叹了口气,那个小床挤一挤也不是不能睡就是了,她听话地去浴室开始洗漱。
趁着时忆洗澡的时间,莉竹一个翻身蹦跶到衣柜前,她把那件外套翻出来,用手直接摸了一把料子,又比对了一下尺寸,不行,在她脑海里没有符合这个尺寸的人选,怎么搜寻都没有结果,莉竹真想伸手进去搅一下自己的脑浆了。
她强作冷静把外套放回去,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从外套的内衬里传来,很显然是男香,莉竹马上把这个香水味记了下来,起码现在有线索了,再来就是找机会去对比下这个藏起来的情人。
莉竹装作没事发生缩在被窝里,恰好这时时忆也从浴室出来了,她无奈地看了眼被窝里的莉竹,深知自己说啥莉竹也不会听了,于是便打算乖乖地接受这一现实,她让莉竹往里面挪一点,一张小小的单人床艰难地挤着两个成年人。
“你这床比克洛泰尔号的舒服多了。”莉竹的声音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
“我也觉得。”时忆毫无睡意,她还未试过和别人同床共枕,更别说现在莉竹就紧紧贴着她,被窝的温度比过去要高上了些。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莉竹冷不防说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难以听清。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时忆还记得那天莉竹发现自己时有多生气,那个样子简直了,可以评为时忆这辈子最害怕的表情之一。
“哼,原谅你了。”莉竹翻身背对着时忆,二人也很默契地没再说话,时忆安静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她听见莉竹小声啜泣着。
那些落下的泪珠好像也随之流进了时忆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