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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岛(2 / 4)

点心么,摆台上也有的,马卡龙、蛋糕、果盘,什么都有,摆明了是她不想多聊,各家公子们心照不宣,却不生气。

他们是知道梁令仪公主脾性的。

但她是真的漂亮,明珠一般教人挪不开眼的美貌,美人么,太听话反而无趣,闹点小脾气也是讨人喜欢的。

谁都想做第一个征服这颗明珠的人。

看她乖顺、听话,满怀爱意地躺在自己掌心。

但梁令仪太倔了,宁可被折断也不弯腰。

找吃的不过说辞,她绕过厨房向外,依稀能闻到清蒸澳龙的香气从不知哪个缝隙里飘来,可口的食物在这种环境下也变得乏味。

她偏头,表情终于回归一片漠然,感觉到耳侧长长的耳坠冰凉地贴着下颌线垂落向下,钻的正背面都很冰。

梁家多年前在港城发家,后又转战内地开拓市场,故而这些年来一直是两边兼顾,许多生意需商谈,家里大大小小无论长辈或晚辈,都需习得一口不蹩脚的普通话。但她从小被带到内地长大,不用学已经很标准,对粤语也是听得懂,但不爱讲。

只是她的四叔梁辉,因幼时在海岛成长过一阵,普通话和粤语都讲得尤其好,因此像这种内地港城客人都有的聚会,都由梁辉操办和出面。

忽然听到交谈声靠近,唯恐又被拉入一场社交,她偏头朝另一边的甲板躲,细高跟踩着玻璃阶两步,停住。

梁辉就在几米之外,很显然也看到她。

但梁辉没跟她计较为何她并不在厨房,因他正在偏头和男人交谈。

梁令仪的视线这才跟着挪过去。

她有时是很相信第一直觉的,远远看着就很像,但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越靠近令人震颤的谜底就越不敢揭开,她在这一秒终于能够遵循本能正大光明地去看,男人套了件半敞的西服,眼底有散漫轻怠的酒意,他并没抬眼看她,垂眼时睫毛是展开的羽扇,化成阴影投落在下眼皮。

……

他托着酒杯的指节也曾托过她的后颈。

她心脏猛地重重向下一沉,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几乎让她眩晕,还好背靠酒柜令她不至于踉跄,她没喝酒,可为什么会出现幻觉?

心脏在漫长的麻痹后一阵一阵地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很恨她,恨她当年不告而别,恨她玩乐地戏弄他的爱情,恨她抽身而退时甚至没给出预兆,而他们在分手的前一天还窝在被子里一起看电影。

传言她有多可恨,在他这里应该更是翻倍的比较级。

而他现在站在这里,唇角甚至浮起不明显笑意,如同忘光了。

全忘光了。

她在这一刻听到梁辉的声音。

“令仪,过来。”

……

她不该过去的。

理智清晰地知道,但她还是抬了腿,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过去,心脏被人一轻一紧地捏着,淅淅沥沥向下淌的全是海水和泥泞,她踩在沼泽里,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吞并进去。

一旁他的朋友说,“收到邀请时正好和他在一起,想着游艇要经过云城,就带他一起来玩玩。”

“挺好的,令仪也很久没出门了。”梁辉说着,将头转向她,道,“打个招呼。”

怎么打,她没跟前男友打过这种招呼。

她站在原地胶着,对面男人也显然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无催促也无在意,反倒是一旁乐施地产的大公子端着酒杯上前,不肯错过这条人脉。

她看他们双手合握,对面男人声线轻缓,从容不迫:“你好,裴冽。”

再如何猜测,比不得这一刻从他口中听见清晰的名字确切。

她听见哪里的钟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擂得她耳膜跟着颤起不绝的余音。

施柏也笑:“裴先生,久仰大名。初次见面,多关照。”

裴冽的手松开,在空中滞留0.01秒。

梁辉拨动她虚搭在酒杯上的另一只手,她朝前撞上裴冽掌心,被动的握手在此刻完成,她以为裴冽会避,但他没有,他如此不迎也不避,既不爱也没有恨,她在他眼中泯然众人了,这比恨她还更难接受。

她抬头,落进他情绪淡然的眼底。

一瞬间如同走马灯,她眼前被迫闪现片段,那些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不敢想起的、想起便加倍钝痛的,此刻全数冲破自保机制奔泻而来,拥抱、亲吻、抵死缠绵。

他们也有过淋漓的一年。

说什么?

好久不见,那太俗套,她说不出口。

于是她开口,复制着施柏的句子,不痛不痒地像寒暄,又滞涩得如一个不完满但并不会让人想戳破的谎话:“初次见面,玩得开心。”

……

她收回手,但在撤退那瞬间被一股力道紧紧擢住。

她心脏猛地一震,抬起眼来。

“初次见面?”

裴冽一点不想陪她演,眼神洞悉而清明,拆台得轻而易举,像柄剑将她定在原地。他轻轻笑了声,“梁小姐好忘性。”

「002」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有一段不堪的过去。

但所有人都在粉饰和演戏。

只有他没有。

没人想提起一位成功商人曾被人放于脚底碾碎自尊的过去,这是礼貌,也是时务。

但他不避讳。

梁令仪终于抽回自己的手,她向来装得比谁都像,颤也未颤地,朝他笑笑:“是吗,我这几年记性确实有些差。”

“先过去了,你们玩。”

……

她不发抖,她惊疑地发现自己这一刻竟然没有发抖,只是手脚冰凉,她当然知道裴冽不是为她而来,只是恰好交际圈重叠,友人受邀前来,带上他一并拓展人脉和商谈事务,此处人少眼难杂,再适合商务不过。

从前他明明最讨厌动用她的关系,往上走的一步一步皆是他自己能力,现在也如此轻松地将她作为一个介质,越过她拓展自己的帝国。

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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