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包里甚至还存着那人的房卡,举止间,说不出的亲密。
谁都可以,还是,喝醉就可以?
她现在的爱情观是这样的,是吗?
理智还未反应过来的当下,他已探出根手指剥下她锁骨处挂着的衣带,那里方才被人揽过,他怎么会嫉妒,七年没见了,他早忘了她是谁了。
他只是好奇而已:“做这样也行?”
她僵下来,要塌不塌地泄出半边旖旎春色,这举动太唐突,他们没人不清楚,但裴冽还是抬手,轻曼地勾下另一半。
“这样呢,也行吗?”
他滚烫掌心忽然覆在她肩头,用力摩挲,仿佛想抹去谁的印记,她皮肤太滑,挂不住的,什么都顺着滑落,只剩两枚应急的透明花瓣贴仍粘着,已经不太牢靠了,他撕下以手代之,体温太烫,她肩头发颤地仰起头来,却像是往他唇中送。她心知荒谬,可难以抗拒的熟悉令她本能抬高,但还是反唇相讥:“裴先生以为呢?”
天花板的灯太亮了,当时语音介绍时她甚至不敢让他听到,每一颗垂落的都是德国进口的水晶,即使游艇开得再快也不会摇晃,但还是被他瞧到了,太亮了,每一处都无所遁形。
她忽然不愿他享用这恼人的光线,伸手拍灭开关,一片漆黑中他吐出唇中那枚,在她耳边冷冷地笑,“我没什么可以为,毕竟什么都是梁小姐说了算。”
她停下来,打开一旁的台灯,又一言不发地走向衣柜。
衣柜靠内才有她要取的外套,她赤足上去,又猛然被人翻了个身,裴冽看着她,但她从来不低头,他们是如此相配地绝不示弱,又是如此不合适地从没人愿意低头。
顶灯实在太亮了。
再次被人打开时她这样想,天花板也铺上繁复华丽的壁纸,有她瞧不清的暗纹,她竭力想去看清,但刺眼的灯光逼得她落下泪来,她并不想让裴冽看清她的委屈,那是示弱,她不想显得只有她跟个废物一样七年了还忘不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太熟悉了,那一年的熟悉为什么到现在还拥有可怕的肢体记忆和条件反射?裴冽进来,皱着眉看她眼尾因泛红而愈发像朵绽了一半的花,回过神来时他已一下接一下朝内契,身体本能的契合让这场谁也没想过的意外变得愈发荒唐,他没喝醉,他自己知道,他清醒得不像话,他是被她气疯了,那她呢,她醉了没有?
梁令仪终于在支离破碎中皱着鼻子环住他肩膀,心脏的滞痛让所有微小的欢愉都加倍放大,她清晰地发现自己拒绝不了,于是短暂沉溺,她脚踝相互勾着,终于放弃那半讽不讽的称呼,因哭过而愈发明显的鼻音只低低叫他一句:“……裴冽。”
……
是柄钩子。
钩得人血肉模糊,生也不得死也不能,混合微小的、不明的鼻音,是猫爪,痛而受用。
“别喊我名字。”
他会愈发清晰地发现自己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曾经一走了之把他丢在云城七年的人,是他不知死活,还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