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道上最不缺的便是热闹,商贩的叫卖吆喝声源源不断,江含枝手里拨弄着一个拨浪鼓,发出几声“砰砰”声音,她递过银子给老板。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慈眉和善的笑着接过银子。
尚怡手里还拿着两根糖人,江含枝接过其中一个,轻咬了一口,甜味蔓延到心头,心满意足的笑弯了眼睛。
穿过人群,两人进了一家茶馆,牌匾上写着遒劲端正的四个大字“秋日茶馆”,馆内装饰雅致,店内充满了清淡的茶香。
江含枝环绕一圈,雕栏屏风,一桌一椅都极有韵味,有点疑惑自己从前怎么没有注意到这家,她好奇的和尚怡说着话,“为何是秋日茶馆,不是冬日,或是春夏?”
“因为我们老板喜欢秋日,便取了这个名字。”店小二闻言答道,又微笑着走过来介绍了店内的特色。
两人在店小二的领路下上了二楼雅间,房间的布局和楼下风格一致,清雅别致。
店小二领她们到门口之后,便下楼去准备茶水了。
江含枝往左右两侧扫了一眼,左边尽头门口站着一个侍卫,四平八稳的握着刀,她多看了两眼才进了房间。
房间的窗户微开着,寒风飘入,带着微凉的冷意,江含枝走过去,素手微抬正打算关上,瞥见正往茶馆而来的韩茜柔。
她动作微顿,心道:是她啊。
待她走进茶馆,江含枝才关上窗户,同尚怡说道:“刚才看到之前差点撞伤的那位韩姑娘,也不知道她的伤痊愈了没有?”
“这简单啊。”尚怡笑了笑,主动道:“奴婢去请韩姑娘过来,姑娘也好安心。”
江含枝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尚怡也没有回来,江含枝往门的方向看了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疑惑。
又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喃喃自语,“怎么这么长时间?”
她推开门,尚怡正弯着腰躲在角落处,她微愣,正要开口喊她,尚怡恰好注意到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蹑手蹑脚的走回来。
尚怡心有余悸的推攘着江含枝进屋子,快速的合上门,心里七上八下的乱跳。
江含枝递过去一杯温茶,“怎么回事?”
尚怡喝完茶,心跳速度稍稍平稳了些,将刚刚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她。
她刚出门就看到韩茜柔到了楼梯,正要过去和她说时,韩茜柔转身去了尽头雅间,她想着许是韩茜柔有约,就打算先回去告诉江含枝。
房间里一声刺耳声响,那是茶盏摔碎的声音,尚怡吓了一跳,不知道韩茜柔是不是受到什么为难了,于是便想着走过去帮她。
她刚走过去,就听到一道声线极低,带着怒气的喊声:“韩茜柔。”
房门口的侍卫警惕的审视着她,吓得她一怔,后知后觉的记起这个名字。
“姑娘,那人接近姑娘居心叵测,实在太可恶了。”尚怡越说越气,韩茜柔,可不就是白文锦的义女。
江含枝听完,有些难过,难怪她那时候会问她哥哥喜欢什么,分明是利用她,她竟也傻傻的告诉她了,现在想来,后来白文锦让人送来瓷器也就不奇怪了。
当初见她柔弱可怜,身世坎坷,动了恻隐之心,不成想自己被她当作棋子利用,如今看来,那些话多半也是骗她,胡编乱造的。
尚怡看着她的脸色,愤愤不平,“姑娘帮她,她竟这般欺骗姑娘!说不定马夫差点撞到她也是她故意为之。”
江含枝面无情绪的坐下,茶已经有些凉了,她淡淡开口,“她既要利用我,那将计就计再好不过了。”
“姑娘是有什么主意了吗?”尚怡轻声问。
江含枝浅浅笑了下,温柔无辜的像极了一只小白兔。
韩茜柔惨白着脸下楼的时候,恰好看到正要离开的江含枝,她平缓着情绪,脸色挤出笑容,加快了几步,故作惊讶的喊道:“江姑娘?”
江含枝停下,缓缓转身,面露讶异和几许浅笑,打招呼,“好巧啊。”
韩茜柔笑意满满的过去和她说话,“上次姑娘送我回家,还帮我请了大夫,还没来得及报答姑娘,姑娘要是不嫌弃,不如我请姑娘用顿晚膳?”
“好啊。”江含枝浅浅笑着,那笑容和平日里有几分不同,但是韩茜柔和她接触不多,自然没看出来。
韩茜柔还记得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她犹豫了下,轻声问道:“江姑娘想吃什么?”
江含枝浅浅笑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圆眸怎么看都漂亮,她弯了弯唇,“我比较挑食,一般都是吃醉仙楼的饭菜,还是我请韩姑娘吃吧?”
韩茜柔察觉到些许异常,似乎是有些嘲笑意味在里面,但她看向江含枝时,少女脸色带着浅浅的笑意,她轻摇了摇头,许是她多心了,“我答谢姑娘,哪里有让姑娘请客的说法?”
江含枝也没阻拦,笑了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韩茜柔看着一盘又一盘精致的饭菜被端上来,落在她眼里,仿佛大量的银子在慢慢流失。
江含枝注意到她的神情,笑了笑,“韩姑娘不会觉得我吃得多吧?”
“怎么会?”韩茜柔虽心疼银子,但还记得自己的目的。
江含枝吃了七分饱的时候,缓缓吃着甜点,时而喝口茶,好不惬意。
韩茜柔见她吃得差不多,酝酿着开口,“上次经姑娘提醒,恩人很喜欢,不知姑娘可不可以……?”
江含枝笑着,圆润的眸子微转,声音浅浅,“可以啊。”
韩茜柔本来还有些担心太过明显,看到江含枝笑的样子,又觉得她只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小姑娘,肯定看不出来,于是放了心。
江含枝侧了侧头,含着笑说:“别的公子我不了解,但我知道我哥哥喜欢精通骑射的姑娘,性子爽朗大方,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
“精通骑射……”韩茜柔默默念着这四个字,而后看了江含枝一眼,总有种她今日说话在暗讽自己的感觉,但见她只是浅笑着,和往日并无太大差别,只当自己多了心。
江含枝瞥她一眼,慢悠悠说道:“听说白大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