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天地为家尔尔。”
衡云不禁笑,“你且说,我且信,只你家人若是来拿你,你将如何?”。
衍望把外袍脱了,穿着寝衣钻进了被子。
“我爹爹从前哄我都给我唱遥歌儿的,你会吗?”
衡云眉梢微微敛,“哪里不会呢,你且说是什么词牌,看看可堪难倒我?”
衍望:“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你就哄我吧,别唱些我听不懂的。”
她趴在碧花素锦的被子里,眼睛睁得亮亮的,眼圈上像霞云行雨初收,惹人怜爱、煞是好看。
衡云:“哄人睡觉唱童谣,哪里有你这么大的孩子呢?”
衍望:“你方才还觉得我年纪小,如今还嫌年纪大,真真难调。”
衡云:“你既然唱童谣年岁稍大,不如我念点书给你听,可好?”
衍望:“什么书?不会是念些唐诗给我听罢?成日里学书,没个意思。”
衡云:“你既要意思,不如我读写你没读过的,只是教坏了小姐。”
衍望来了精神,“你只管拿来给我听,要是我听惯了的,我就成宿不睡觉,哭一夜!”
衡云:“你这磨人精哭一夜,怕是把整楼的生意都哭走了。”
说罢,去床后头的书架上,取了一册。坐到床边,倚靠在床阑上。衍望把头歪着,枕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