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床边,开始提气。
饶子非看向床边的花伊沫,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花伊沫的双手放在百里啸的胸口,将真气缓缓注入他的身体。
点点繁星和如盘的月轮嵌入黑夜的上空。
花伊沫趴在桌子上早已睡着。
饶子非脱下外衫,轻轻披在花伊沫的身上。
一缕青丝滑下,遮住了花伊沫的睡颜,饶子非伸出一只手,轻轻为她撩到耳后。
烛光下,她难得的安静温顺,眉宇间却能看出一抹疲惫的憔悴。
“谢谢你……”他蹲下,细细的瞧着她的眉眼,轻轻的感谢道。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触碰她的面容,那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像小小的绒毛轻搔着他的心脏。
花千羽侧卧于床,一只手支着头,目光不由得被窗外的月轮吸引。
记得那一夜,也是月辉满地,她骏马疾驰,只为想找来师父在弥留之际还在思念的那个人。
那夜的晚风是她觉得最冷的晚风,比寒冬腊月里的晚风冷得更加刺骨。
如今时光匆匆,风水轮转,倒是天道好轮回!
以她的武功虽救不得百里啸,但为他续命却是绰绰有余,可她不会,也不想。
她那么哀求,他虽然万分想去,却经不住饶泠的百般阻挠,以至于师父到死也没能看见他,最后,她亲手抚闭了师父的双眼,她知道师父这是死不瞑目,最后的时刻也没能见到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人。
想着自己的妹妹此刻还在为百里啸渡真气,就不免一阵心疼。
翌日晌午,一匹骏马的嘶鸣声在菊下楼外响起。
“非单日七不迎客。”祁瑶阻拦道。
翻身下马,站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身着广袖月白长裙,手提药箱的妙龄女子。
“我是大夫。”云凝报了一声。
“谁也不能擅闯菊下楼。”嬴袖看了一眼云凝,“下个单日七你再来吧!”
云凝听这女子说话傲慢,心里顿时不快,但想着此处不比别处,于是装出一副好气的样子,“我不是来解惑的,是来救人的,你这楼中有伤者。”
祁瑶说道:“可我们有大夫。”
嬴袖冷哼一声,“怕不是想着借这个由头进去。”
云凝本来也不是什么好性的人,“赶紧给本姑娘让开!”
杏眼一瞪,樱唇吐出的话也带着冰碴。
嬴袖冷哼一声,“怎么?软的不行,你以为来硬的,我们就怕了!”
云凝趁其不备,一个转身,将袖中的粉末撒向了两个人,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都已晕倒在地。
“酒囊饭袋……”云凝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婢子,立即向楼里走去。
见楼下无人,云凝喊道:“饶子非!饶子非!”
所有人此刻都在饶子非的房间里。除了花千羽,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楼下有人在喊你……”容焕话还没说完,饶子非便飞一般跑了出去。
三楼长廊里,饶子非激动的大喊:“云凝!这里!”
云凝一抬头,看见了双眼红肿,头发有些松垮的饶子非。
云凝跑到了三楼,一把拉住饶子非的手臂,“叔叔呢?”
“在房间里。”饶子非拽着她走了进去。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但还是数花伊沫看的认真,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饶子非拉着那个叫云凝的手上。
云大夫竟是个女子?!
众人原本都以为是个医术绝佳的男子,没想到眼前的大夫竟是一个灵气十足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