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太尉心中却略略宽慰——还好这个臭小子还知道叫他爹。
“事情忙完了?知道回家了?说吧,找我什么事?”褚光熙和他疏远,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没什么事,只是近日父亲有疾,儿子因公务一直在外,不能在旁侍疾,现在回京,自然要来探望父亲。”褚光熙勉强道。
褚太尉倒是稀奇了,他这儿子把他气病了就不曾来看过,今日倒是转了性子,上来便是几句好话。他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还以为褚光熙给他捅了篓子,却不想褚光熙寒暄完就准备去看祖母去了,今日竟然父子二人没吵得起来。
褚太尉一时哭笑不得,叫住褚光熙道,“你且慢着,为父还有事情问你。你领皇命查茵泽马场一案,现在三皇子府被围,你可知内情?”
褚光熙想了想道,“细节不便告知父亲,只是此番三皇子的确越了界,全城几处他的秘密私产都查抄出了不少兵器盔甲,圣上震怒也是自然。”
“那关中军为何突然改换隘口兵力?你可知道?莫不成此事还与岭南有所关联?”姜还是老的辣,褚太尉立马问到了关键。现在太子失宠,几位皇子纷争,若是有皇子起了谋逆之心,他其实并不以为奇。但若是扯到了大晋的南北局势,和岭南王勾结,意图分裂大晋疆土,那便是实打实的叛国了。
褚光熙知道瞒不过身为太尉的父亲,“虽然还有待查证,但目前看来确乎如此。”
“唉,竟是闹成这样!意图割裂我朝疆土,怪不得圣上不留半分情面。”褚太尉感慨一番,“可有人证物证来定罪?”
“不瞒父亲,儿子查了许久,确实已有人证物证,只是… … ”
“只是如何?”
“只是儿子总觉得查证过程过于一帆风顺,似有人暗中相助一般。”褚光熙皱了皱眉,又想起方恒鑫诡异的情状,以及那日在阳淳镇莫名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黑衣人。
褚太尉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罢了,这是你公务上的事,为父不多过问,你去看你祖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