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算是把西方安全火柴的核心技术都教给了张新吾和罗剑秋,可以让他们提前二十年掌握安全火柴的生产技术。 几人在实验室热火朝天干出成果后,出门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赶了过来,“新吾,听说你们去请了位高人,有没有什么进展?” 张新吾拿着一根实验室做出的半成品火柴,轻轻一擦,火光倔强燃起,“严校长,成了!” 严校长激动地说:“才两天不见,就成了?” 张新吾哈哈大笑,指着身后的李谕说:“多亏唐道台引见了李谕先生,才让我们能够渡过难关。” 严校长打量了一下李谕:“原来你就是李谕,真乃百闻不如一见,少年出英雄啊!” 张新吾差点忘了介绍,连忙给李谕说:“这位是严修先生,字范孙,如今在直隶天津兴办新式学堂,所以我们都叫他严校长。” 李谕一愣,严范孙! 这位不就是创办了南开大学的“南开校父”嘛! 严范孙也是中过进士的人,在翰林院当过编修,又在贵州当过学政。 戊戌变法前夕,他曾冒着杀头的风险,奏请光绪皇帝废除科举,开设讲授现代科技和文化知识的新式学科——“经济特科”。 他的这一主张被梁启超称为“戊戌变法之源点”。 虽然光绪皇帝次年准奏,却激怒了朝廷中的顽固派,除只留编修虚职外,严范孙被罢免全部兼职。 于是严范孙直接愤而辞官,回天津专心兴办新式教育。 当然,目前他办的都是小学堂,开始创办南开大学还要再等两年。 李谕拱手道:“见过严校长!” 张新吾难掩兴奋,对严范孙说:“严校长快进来瞧瞧,这次不是闹着玩,从头到尾的工艺我们都掌握了!” “哦?!”严范孙提起长袍,走进实验室。 他对张新吾一直非常赏识,对张新吾所做的事也极为支持。 只不过实业方面严范孙实在帮不上忙,只能在金钱上和精神上支持。 ——严范孙也不是缺钱的人,他的家族是清末巨商。 看到一桌子的瓶瓶罐罐和笔记本,严范孙深表佩服:“能搞明白这些东西,真是太不容易了!” 严范孙看到一个大盆中的圆柱状白磷,还想拿起来看看,张新吾连忙阻止:“严校长千万不要动,拿出来就要着火!” 严范孙啧了一声:“听闻古时道人常用此物炼丹,没想到今天还能用来制备洋火,西学真是奇哉妙哉。” 张新吾得意道:“炼丹都是莫须有的,但我们生产的火柴却可以带来真正的光芒。” 严范孙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很对,这种真真正正能够感受到温度的东西才是我们需要的。今后必须要尽快多设西学堂,怎能一直落于人后。” 然后他又对李谕说:“听闻京师大学堂已经开学,规章制度学自日本。我准备如同当年日本的阿倍仲麻吕西渡大唐一样,东渡日本,向他们学习开设学校之法。” 严范孙敢于放下旧时“天朝上国”的观念,向“东瀛扶桑”学习,这一点在清末还是非常有格局的。 李谕敬佩道:“教育是国之大计,严校长今后要付诸不少心血了,一定非常辛苦。” “辛苦算什么!我希望能多培养一些像你一样的大才,如此才能救国于危难。”严范孙道。 中午,唐绍仪亲自设宴犒劳李谕与张新吾等人,他心情颇佳,说道:“多谢李先生相助,提振我直隶工业。虽然只是洋火这么一件小事,但由此一定可以激励更多人投身于我们自己的产业,慢慢摆脱洋人控制,也能让地方收上应有的税赋。” 李谕说:“我也不认为火柴是小事,说不定就可以点燃今后的雄狮之怒火。” 唐绍仪举起酒杯:“说得好,我们为‘怒火’干杯!” 李谕完成了这边的事情,就要回京城,临走他还要走了一些容器试管,及白磷和二硫化碳溶液,说是要在京师大学堂也做做实验。张新吾等人当然不会拒绝,要多少就给多少。 唐绍仪和张新吾、罗剑秋一路送李谕到了火车站,等火车远去后才返回。 汽笛声慢慢消逝。 在遥远的瑞典,皇家科学院终于收到了李谕寄过来的论文。 这次皇家数学顾问列夫勒见到大清来的信就认真了许多,看过厚厚的稿件后,直接坐立难安。 “太精彩了!太超前了!” 第二天他就来皇宫找到瑞典和挪威国王奥斯卡二世,呈上了李谕的数学论文。 “陛下,昨天刚刚收到李谕寄来的论文,我审阅过后,的确是精彩纷呈,堪称数学领域一场革命性的突破。” 奥斯卡二世有点难以置信:“有这么厉害?” 列夫勒说:“简直是太厉害了!里面提到了许多全新的数学理论,在我初步论述过后,都是非常先进且非常有趣的新东西。尤其是文中提到的‘分形与混沌’概念,堪称近几年最有真知灼见的一项数学发现!” 奥斯卡二世看了看厚厚的论文,大体翻了翻后说:“如若果真如此,我们这次确实应该首先发表它。你立刻找几位优秀的数学家一起审稿,给出审核意见后,我们就正式发布。如果大家提不出疑问,这次我们数学奖项就颁给他。” 列夫勒心中已经有了几个打算,得到奥斯卡二世的命令后,他迅速让科学院的工作人员誊录好几份论文,一份直接给了本国数学家科赫,一份寄给了意大利数学家皮亚诺。 列夫勒还是很懂的,科赫和皮亚诺都是早期研究过分形的数学家。 科赫就是之前提到发现科赫雪花的那一位。 而皮亚诺则是提出“自然数公理”的人,也称为“皮亚诺公理”,两年前他还创立了国际语。 皮亚诺在十二年前,也就是1890年,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