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相仿,至多大我不过三岁。若我父母当真如你所说欠了你人情,他们何不亲口告知于我,反倒让你来转述?”
“非也。这只是你单方面的猜测,除我以外谁又能知道我的真实年龄呢?你知道如果没有袱褉师,恶魂能活多久吗?”
男子忽略白裘后半句的质疑,关注重点竟放在了年纪上。他煞有介事地从袖子里伸出五根手指,震声道:“整整五百年!”
“你可能对五百年没有什么概念,这么说吧,修炼上百年的恶魂如果没有被及时清除送返亡域死境,将会演化出全新的形态,其面容狰狞有如地狱恶鬼,那时就不是你们这些袱禊师能应付得了的了。”
“你见过? ”
“没见过。”
白裘得承认,她活了这么多年,不管是从父亲还是白家的书阁都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说法。男子绘声绘色的叙述吸引了她,她好奇那样的恶魂是否真的存在过。
“那你是如何得知恶魂将以新的形态出现?”
男子粲然一笑,理所当然回答道,“因为上面都是我编的。”
“……”
白裘蹙眉,最后一点耐心被消耗殆尽,不顾一切转身离去。迟来的倦怠随夜色的深沉一点点笼住她,她已不想再与男子纠缠下去。
男子见形势不妙,一面抱怨一面追上白裘,“诶,留步留步,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才多说几句话就听不耐烦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是夜色里唯一的实在,男子仍不肯罢休。
身后渐行渐近的步伐不断向她靠近,白裘猛然顿足,从袋中抽出符纸。符纸划过空气的声音抽刃般干脆,如一道突然撕裂的丘陵横在二人之间,距离之近几乎就要贴到男子的额头。
“干……干嘛,”男子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
“别再跟着我了。”
“哎……”男子无奈叹气,反省不出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能说的我都说了,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
以纸代刀,白裘手指微斜,隔断他们的符纸向下垂去,细薄的纸棱架在了男子的脖颈,“告诉我你的目的。”
明目张胆的威胁没有使男子退缩,他目睹着眼下似要割破喉管的符纸,笑意不减,眼神细细观赏着纸上的字纹。
“当然是为了和你相认啊,我和你父母是历经生死的挚友,过命的交情。对了……你娘怕你赖账特意给了我一个东西,你一定认识。”
他左翻右掏,将衣服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就差把藏着的家底也给翻过来。到底是摸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条,皱皱巴巴的,被他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