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她，镜头背后的那人还看着她，在她回头的刹那又按下快门。
“你偷拍！”苏印叫着上前看他拍的照片，“我还没摆好动作。”
女生是不允许自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照片的，因为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在最佳状态。苏印还在怨念，但看到屏幕上的照片，闭了嘴。
郕归一站在离她颇远的高处，整个镜头是从上往下的，她正在看前面的店招牌，一半脸在光线下，一半隐匿在影子里，光影之下，漫天灰色中，她是唯一的亮色。
“我突然怀疑你说的业余了，”
苏印看着照片，他无论镜头表现，还是曝光都恰到好处，根本不用修就可以直接参加摄影比赛。
郕归一摸了摸鼻尖：“就业余琢磨，构图不都大同小异。”
苏印还是怀疑。
两人往斜坡上走，这里既不是楼梯，也不是平坦的路，上面有一行行磨的发亮的痕迹，走的颇为费劲。
苏印好奇的蹲下身，那些磨的发亮的痕迹是石头，年岁久远，泛着黑色的光。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郕归一站在原地等她，“别人都会选择新天地，田子坊。”
苏印站起身，看到旁边的墙壁上写着两个大字——牛道。
“喜欢的摄影师以前来这里拍过照，这里从设计到拍照都以光影出名，我很喜欢光影。”苏印欣喜地向他炫耀，如同小学生提前预习好了功课，眼睛澄澈干净。
“上次那个展览的？”
“嗯。”
“你真有那么喜欢他？”郕归一好奇道，“你知道他是男还是女？”
“我欣赏的是他的作品，跟性别无关。”苏印郑重强调自己的立场，“虽说是他的粉丝，但是无论是追星还是别的，离偶像作品近一点，离他们生活远一点。”
“你觉悟还挺高。”
郕归一夸赞的意有所指，苏印还是点头：“明星塌房的厉害，其他的行业的也不例外，我不能接受我喜欢的人塌房。”
“那该塌房还不是要塌的？”
郕归一腿长步子迈得大，为了迁就她，走一步顿一下看她。
苏印快步走到她身边，无所谓道：“只要我不知道就好了。”
“他挺神秘冷门的，百度百科也没有很详细的介绍，就你那天展览看到的那么多，外网的信息也只有一点，他姓什名谁，哪里人，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对我来说只要有作品就够了。”
两人漫步廊桥，光线投射到走廊，四周静谧，无论上海是一个节奏多快的城市，在这里，时光缓慢流动除了人非，物什一如多年前的模样。
郕归一神色莫名：“那你来给我介绍一下这个旋梯的设计初衷，我看你这个粉丝合不合格。”
超大弧度的法式旋梯，入口狭窄，仅能容一个人通过，楼梯还十分陡峭，苏印按照以前查到的资料：“为了防止动物发狂或受到惊吓伤人，加大弧度和狭窄的入口，以供工人逃生。”
郕归一点头：“那关于这座建筑的设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考了她一个难的，但完全不妨碍她背书。
“你要问我一些设计初衷，我可能记得不那么牢靠，可要是问我艺术相关，那可就是涉足我专业领域了，我可是什么艺术史都是背过的，巴洛克风格，哥特式风格，上学的时候可没少了解。”
“看来我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郕归一笑着，眼中化不开的温柔。
她的心陡然漏跳一拍，看着他从阴凉处走出来，顺着斜桥的坡下来，穿过阳光走向她，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坎里，他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很坚定又很温柔。
苏印的心突突跳着。
郕归一行至她面前，错过身，情话般的呢喃在耳边响起：“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注视我的时候，我都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