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出来,他再想走已经来不及。 恰好,甄宓和蔡琰也看见了站在大门前正欲离去的许霄,连忙走了过来。 “夫君,今日回来得怎么这么晚,在刺史府吃过了?” 一边说着,甄宓已经走到了许霄的身边,搀着手臂,两个人紧贴在一起。 甄宓的脸上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眼睛却是始终在蔡琰的身上。 蔡琰见状,根本不动声色。 甄宓的这一招,她可见过太多了。 在最初时对他还能有些影响,次数多了慢慢地就没什么杀伤力了。 只见她也朝着许霄走近了几步,道:“许云逸,好久不见。” 许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昭姬小姐,好久不见。” 蔡琰微微一笑,“如今天气逐渐转暖,我的宅院里有一片桃林,每年三月时便会桃花盛开,甚是好看。” “到时候,来我这里观桃花如何?” 说着,她又装出一副有些冒昧的模样来,看向了甄宓道:“诶呀,忘记了。” “若是姐姐在意的话,那便算了,不过……” “似姐姐这般善解人意,恢宏大度之人,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 说完嫣然一笑,根本不给甄宓还击的机会,对着许霄行了一礼道:“时辰不早,我便走了!” 随后,便上了马车离去了。 “这个蔡琰啊……” 看着远去的马车,许霄在心中不禁感慨道。 他不懂,如甄宓、蔡琰这般知书达理、端庄贤惠的女子怎么聚到一起就变了性子。 甄宓看了许霄一眼,眉头微簇,撇嘴道:“你想去,那便去吧,不必理会我。” 啊? 许霄一怔,解释道:“娘子,你误会了,我没有……” “夫君没错,是妾身误会了。那如此说来,倒是妾身的不是了。” 许霄的话还没有说完,蔡琰就直接打断道。 她半低着头,绝美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愠色,显然是因为许霄看了蔡琰离去的马车才生气的。 许霄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轻叹了一口气,对着甄宓道:“娘子,天气严寒,你还是快回府上歇息吧。” “刺史府上还有一些事,我便不回去了。” 甄宓抬起头来,明媚的眼眸之中带着几分幽怨。 “夫君都已经到了府门前,都不回去看看,难不成妾身和我们的孩子还比不上你的那些事情?”. “何时夫君竟然变得如此敷衍了。” “也罢,若是夫君想去昭姬小姐那里,我不过一介女流,又如何能拦得住。” 说完,便带着人回府去了。 眨眼之间,便只剩下了许霄和旁边的护卫在冷风之中凌乱。 得了,看来又得在刺史府对付几天了。 这世上能让许霄感到无奈的事情不多。 单单一个甄宓不行,一个蔡琰也不行。 但这两个绝对不能放在一起,简直是太可怕了。 …… 一间酒楼里。 “先生,这邺城真不亏是冀州最为繁华的大城,在这样严寒的天气,客栈、酒楼依然有这么多人呐。” “这可比我们徐州还要厉害。” 书童的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四处张望着。 在他的旁边,穿着雪白狐裘的先生神情淡然道:“冀州素来有九州之首之称,为我大汉最为富庶,人口最为稠密的州之一。” “邺城乃是冀州的首府,自然非寻常州郡可比。” “不过,这却并非是最令我诧异的。” 书童回过头来,看着先生道:“先生竟然也会诧异?” 在他的印象之中,先生似乎一直都是风雨不动安如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 什么时候提过诧异这两个字。 先生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有的。” “或许你未曾注意到,自我们进城之后,许多家户的门前都挂着白布,在这酒馆之中亦有不少人身上戴孝。” “甚至,你转过身去看,酒楼的墙壁上挂着的是何物?” 书童回过头去,蓦地一愣,随后赶忙回过头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之色。 “先生,这……这……怎么可能!” “在这邺城之内,怎会有人敢当众为袁绍守孝,不要命了么!” 书童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的神色,朝着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先生,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 “否则,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会将我们给牵扯进去,那可就不妙了。” 那先生却是摇了摇头,平静道:“不必。” “你还未看出来么,不止是这一家酒馆,那些身上戴孝的,门前挂了白布的,都是为了袁绍。” “这……这……” “先生,如今冀州之主那是许云逸,袁绍是他的敌人,许云逸为何会允许邺城的百姓为自己的敌人戴孝?” 书童难以置信。 若非说出这句话来的人是他的先生,他一定嗤之以鼻,丝毫不信。 但是现在…… 在他的印象之中,先生从未出过差错。 那先生神色平静,古井无波的双眸里带着几分奇异的神采。 “大海之所以是大海就是因为它能容纳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流。” “许云逸也是如此,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