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大营里。 “近来,冀州军可有异动?” 公孙瓒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的一众人问道。 “回禀将军,那冀州军还是如之前一般,许褚和典韦每一日都前来叫阵。” “我等奉主公之命置之不理。” 下方,公孙越站出来拱手道。 “嗯,一切如常便好。” 公孙瓒点了点头,笑道:“看来即便是许云逸如今也没有丝毫办法。” “这么久了,还是只有派出典韦、许褚前来叫阵这一个办法。” “此地已近幽州腹地,冀州军在此地多待一日,便多了一日的消耗。” “而我们则完全没有这个风险。” “如此一来,我们根本不必出手,只需要安心等着,便可以看到冀州军越来越虚弱。” “到那时,我们再果断出击,定可一战而胜!” 公孙瓒信心满满。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在面对许霄的时候有占据上风的感觉。 不过,他靠的并不是计谋,而是地利。 他不能通过智谋来胜敌,那么就通过智谋改变不了的东西来击败敌军。 公孙越笑着恭维道:“主公英明!” “如此一来,我们这一战就稳了!” “总有一日,我们会将这些冀州军赶出幽州!” 田豫却依旧有几分疑虑,“主公,末将倒是有一些困惑。” “就如同主公所言,如今我们与冀州军的优劣对比已经十分明显。” “按理来说,如许云逸那样的人物绝不会不知道才是。” “可是,为何他偏偏还要在这里与我们平白耗着,而不是另寻计策呢?” “若是他同样选择暂时后退,来巩固、维护之前攻打下来的那些城池,如今冀州军面对的困局不是就解了么?” 公孙瓒笑了笑,道:“许云逸当然可以这么做,这也曾经是我最为担心的一点。” “若是许云逸以稳妥为主,选择暂且后退,巩固其自身势力。” “那么难题就落到了我们的身上。” “我们必须选择是继续在此地耗着,还是找机会与冀州军决战。” “但是,许云逸不是没有这么做么?” “他整日都派着典韦和许褚在阵前叫战,分明是想诱惑我们与他决战,尽早结束这一场战事。” 田豫皱着眉头,“可是……主公,许云逸为何要这么做?” “我们都知道,在这等地形之下,许云逸的大军根本不可能攻进来,我们也不会上当。许云逸还是一意孤行……” “主公,这可不像许云逸的作风啊,这是一个绝不对吃亏的人!” 公孙瓒深深地看了田豫一眼。 其实,田豫想到的这些,他又何尝没有想到。 许云逸的厉害无需其他人去赘述,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可是现在许云逸却做出了这等糊涂之举,他也难以理解。 但,他却绝对不能疑神疑鬼,自乱阵脚。 他得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东西,从而做出决策,而不是一味空想。 现在通过他看到的,听到的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样。 他也只能以此来做出谋划。 而且,在幽州军中兵卒、将士们对于许霄恐惧不已的也不在少数。 公孙瓒作为全军的统帅。 无论他的心里怎么想,情况怎么样,他都必须拿出必胜的姿态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麾下的将士、兵卒们放心,他们这一战才有获胜的希望。 “田豫将军,你多虑了。” 正在这时,公孙越站了出来,笑道:“想那许云逸年少成名,心高气傲。” “先前,许褚在我们的手里吃了不少亏,现在许云逸来了,自然是想为他大哥报仇的,怎么会想领军撤退呢?” 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田豫目中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刚才公孙越说的那根本就是一个莽夫才有的做法。 许云逸是谁啊。 那是藏身在幕后就搅动天下风云,以少数兵力击败被他们视为大敌的袁绍,又彻底歼灭悍然称帝的袁术,是天底下第一流的人物。 这样的人无论是谋略,还是心性都绝不会差。 年少轻狂这样的词永远不会出现在许云逸的身上。 可是,田豫却又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一脚在公孙瓒的脸上看出了一点什么。 现在,并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好了,好了!” “不必再争辩了。” 公孙瓒笑着摆了摆手道:“田豫的话虽然有些杞人忧天,但是多加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传下令去,从今日起在山脉出口处再调两千人过去。” “另外,将白马义从也调过来,随时听命,以防不测!” “喏!” 田豫、公孙越齐齐双手抱拳领命,随后快步退下。 可是,没过多久。 刚刚退下的田豫便又回来了。 “主公。” 田豫对着公孙瓒拱了拱手。 “嗯。” 公孙瓒也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了田豫会回来一般。 他看着案牍上的地图,道:“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