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田豫道:“主公是为了稳定军心,才刻意这么说。” “其实在主公的心里对许霄,对冀州军也十分警惕,并没有因为我们如今的境遇而有丝毫的放松。” “是啊,那可是许云逸,面对这样的对手,我岂能放松。” 公孙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在他的麾下,与他关系最近的人是他的堂弟,公孙越。 只是公孙越文不成,武不就,不堪重用。 在白马义从的统领严纲时候,在他的身边唯有田豫为人小心谨慎,有些谋略,颇受他的重用。 “田豫,你说许云逸现在究竟想干什么?” 直到这时,公孙瓒才表露出了自己的忧虑之色。 田豫摇了摇头,叹息道:“主公,许云逸这样的人物难以揣测,末将学识粗浅,没有丝毫头绪。” “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许云逸在这背后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在如今这看似平静局面的背后藏着的汹涌的波涛!” 公孙瓒眉头紧缩,皱得如同一张被揉过的白纸一般。 他忧心忡忡地道:“如今我们靠着山脉天险,按理来说许云逸的大军想要打过来,就必须通过山脉,而我们的斥候又紧紧地盯着山脉中那一条唯一的通道。” “冀州军稍有异动,我们便能立即反应过来,从而做出应对。” “但是……我的心里依旧感到有些不妥啊。” 田豫一愣,诧异道:“主公是说……冀州军还有可能会忽然出现?” “即便是在今日加派兵力,又将白马义从调过来之后,我们依旧不够稳妥?” “可是……这不可能啊……” “主公,我们在幽州这么多年,对这里的地形再熟悉不过,在这里绝没有第二条路啊!” 公孙瓒双眼微眯,“之前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典韦偏偏瞒过了我们所有人的视线忽然出现了。” “不是么?” 田豫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根本给不出一个解释。 先前典韦领着三千人躲过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如神兵天降一般骤然出现,彻底打破了战场上的局势。 当时,他的心中震惊不已,困惑不已。 他也曾试着去弄明白典韦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但是,他却没有机会去亲自考证。 直到现在公孙瓒重新提起的时候,这件事才犹如一片阴云一般再次萦绕上他的心头。 公孙瓒则接着道:“这件事我从未忘记,一直都记在心里。” “既然典韦曾将避过了我们所有的眼线,以一种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又一次出现呢?” “所以,即便是我们靠着这样的地形,又增派了这么多的兵力,我的心里却从未有过片刻的安稳。” “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末将懂了。” 田豫对着公孙瓒拱了拱手道:“请主公放心,末将这就亲自前往最前线坐镇指挥,之前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出现的!” “嗯。” 公孙瓒满意地点了点头,“田豫,你在我麾下多年,在严纲死后你便是我最信任的战将。” “如今,我便把这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末将定然不负主公所托!” 田豫双手抱拳朗声道。 …… 另一边,张辽奉许霄之命领着麾下共七万大军离开了那险峻的山脉口。 这一次,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攀越高山和丛林,完全绕过唯一的那一条路,骤然出现在公孙瓒的大后方,然后从后方发起突袭。 这个计谋听上去简单。 但是真的施行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山脉高大巍峨、险峻,地势复杂难测。 其内更是说不得有多少的毒蛇、猛兽,凶险异常 千百年来,哪怕是最高明的猎人也鲜少有人会来到这里。 这足以说明在想要越过这一座高山究竟有多难。 更别说,现在想要越过这座山脉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有着真正七万人的军队了。 所以,不是公孙瓒想不到这个看似简单的计策。 而是在所有人看来,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是许霄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在历史上,曹魏灭蜀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邓艾偷渡阴平。 那位伟大的高卢皇帝也曾翻越阿尔卑斯山。 如今,许霄面对的这座高山比不得阴平和阿尔卑斯山。 这些人能做到,许霄自然也能。 至少也是可以一试的。 而他选择的人,是张辽。 这位领着八百兵马便战败孙权十万兵的名将。 他相信张辽做得到,相信他们麾下那七万将士做得到。 在张辽带着七万大军离开之时,为了不让公孙瓒的人察觉,并没有多么大的阵仗来送行,或者是多么慷慨激昂的话语来振奋士气。 有的只是无声的目送。 这一战,与之前他们打过的每一战都不同。 之前,他们面对的最大的对手就是敌人。 而这一次,最大的对手是眼前的这一座高山。 可以想象的是,仅仅只是攀越这一座高山就会让他们损伤不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