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终于回来了。”烨叔开门就见到了他们家姑娘,脸上一喜,他已经有一年没见姑娘了,“姑娘公子怎么没回来。”
公子自从病了之后,他也没有见过
“二哥他要处理一些事情。”江问渔与陈博裕陪着江薛岳过些日子了,“二哥也许明年会有媳妇,到时候也要麻烦桦叔了。”
江薛岳呆在余杭是为了等卫萱安排好家中事宜,如今卫萱家只有年迈的老父老母开着医馆,老两口只有卫萱一个女儿,卫萱去京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老两口该怎么受得了,好在底下有不少的学徒,也有好几个徒弟。
卫萱要离开,那自然是要打点好父母的,鼓打鼓打那些徒弟,这些徒弟,还是可以用。
江薛岳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留在了余杭,本来邀请人家小姑娘到京城给妹妹治病,总不能自己先跑回京城,让小姑娘一个人过来,多不厚道。
烨叔吃了这么多年的饭,早就是人精,他想了之前公子寄来信的内容,大概猜到了,“苍天有眼,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
许是开心,烨叔在晚上吩咐厨房做了好些道菜,铺满了桌子,菜色很丰富,江问渔见这么多菜,叫烨叔也坐了一起吃,桦叔也不客气,也坐下来吃了,他有这个资格,跟主子坐得住。
“烨叔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吗?”
这个时候陈博裕回家了,所以餐桌上只有江问渔和烨叔,烨叔也不隐瞒着,“最近其他的事情倒也没什么,只是姑娘老家的亲戚来了。”
“亲戚?”江问渔思索了下,当初他们家被灭,可没有什么亲戚上来搭救,一个个避之不及,哪怕她去亲戚家中求救,还被推开了,这样的亲戚有什么用?“我们江家没有亲戚。”
她冷着脸嚼肉,手中的筷子停驻在米饭上,眉头紧皱着。
江问渔捻着手中的筷子,“烨叔他们来了将他们带到前厅,我得要见上一见。”
他们上门来,肯定是要嚷嚷的,这四周可不少好事者,传出去也不好听,如果来那就等人上门见一面看看,不依不饶的话再想法子处理了就行。
吸血的蚊子得要一巴掌拍死。
如同江问渔料想,第二日,江家的亲戚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彼时江问渔刚起床吃饭。
“让他们等着吧,烨叔你告诉他们,等不及大可离开。”她不紧不慢地说着,连洗漱都慢了好几分,“不用上点心,让他们干等着。”
等洗漱都好了,江问渔盯着外头的树抿嘴,静静发呆,当初她记得自己被赶出是被人推搡出来的,没一户给好颜色,他们还怕她影响了他们,一个个严厉叱喝不要再来了,甚至有人还说放她走是心善,心恶的早就拿她换钱了。
江问渔用指尖拍打着桌案,盯着手臂上的一道疤久久不能忘怀,这里面肯定有之前被打出来的伤疤。
“姑娘,陈公子来了。”
麦穗进来汇报,江问渔反好久才应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正院摆好了饭菜,陈博裕一大早来也没吃饭,正好可以蹭一顿饭,“外面的人是谁?”
江问渔挖着粥喝,“打秋千的穷亲戚。”
“打发走吧!”
“嗯!”
陈博裕停下进食的手,“我娘要见你。”
陈博裕既然自立门户,自然可以称呼他的生母为娘亲,身份地位比以往贵重了多,虽然京城不少人家看不起这位,但是陈博裕的身份摆在了这里,自然没有办法真的轻视,宴会也会叫上,来不来就是她的事情了,不过也有好几个瞧不上陈博裕与他生母。
“等我处理这边的事情,我就去见一下你娘。”江问渔说到这些难得有些精神,脸上欢喜多了好几分,“见面礼需要带什么吗?说起来我也没怎么见你娘,太失礼了。”
这两年一直在忙生意,圣上上位那段时间她就忙活二哥的事情,生意的事情,本想要往后在去拜见,可没想到这时间一拖再拖,拖了两年之久,一直没寻到机会去见,每次赶往京城都是匆匆忙忙的,有时候甚至都停留不了几个时辰就要上路了,也不知道陈博裕的娘会不会因此产生了不好的观念。
“我娘不缺这些,心意到了就行。”
“这怎么能行,虽说这些年都在忙,可我一次都没有上门看林姨,多少有些过不去的。”
江问渔支着身子盘算自己储存的东西,回头对着麦穗说道,“你去库房拿出那尊上好白玉佛,还有那新茶也带上。”她皱褶眉头仔细想,可是库房的东西哪有记得这么清楚,“算了,我还是自己去看吧。”
陈博裕看着她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包子就往自己嘴里塞。
......
“哎呦,我们三姐儿长这么大了,想来你爹娘看到你这样定是欣慰。”
江问渔刚坐下,鸡嘴中年妇女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皱巴巴的脸慈爱地看着她,生满茧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江问渔的手,但仔细看着苍老的瞳孔中,却是如同毒蛇吐信子,将她当做猎物。
当年她家破人亡,仆人匆忙将银票碎银塞到她怀里,便离去了,她后续去亲戚家请求帮助,被赶出来后身上那点银两银票都被搜刮走了,身无分文只能去别的地方流浪。
她还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搓的小孩吗?显然不是,这么多年下来长进了不少,怎么样都不可能让人吞了肉。
“逝者已逝,不必再追忆,姨母这次来是作甚?”
她坐在高位姿态甚是轻松,指尖不断拨弄腰间的玉佩饰品,将其拨弄的叮当响,嘴角嗫着笑容,看着像将这群人当做至亲好友那般随意相待,可睥睨的神情以及身上威压下来的气魄打破了这场和谐,哪怕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也能让人心颤。
坐在末位的年纪小的年轻人格外兴奋,眼神里的贪婪怎么都这挡不住,如同时豺狼一般,就差直溜溜的地落下唾液,这目光太明显,江问渔都察觉了,她抬了抬眼皮子厌恶地别开了眼,抬起指尖压住了手一旁蠢蠢欲动的人。
“三姐儿,要不让这些下人都下去,我们好好谈话。”罗姨母的目光落在了江问渔的手,目光闪烁了一下,不快的情绪一闪而过,下一刻脸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