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了笑。
江问渔幽深地扫了一眼这大家子的人,双手挥了挥一旁服侍的人都下去了,唯独身边那人纹丝不动地站着。
“这...”罗姨母为难,看向江问渔身后人,“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心腹,无关大雅。”
罗姨母心中暗想,这是心腹?恐怕是面首吧,不过这话以及不开心的情绪是肯定不能够说出口的,人家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就算有了面首又怎么样,等以后再教训教训。
“姨母看你一个人在京城孤苦伶仃的,又支撑这么一大家,心疼着呢,所以一大家子都搬来了京城。”罗姨母满脸的赘肉,整张脸多余的皮肉脂肪都堆积在一起,臃肿而凶悍,“这样也好有一个依靠,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依靠都没有...”
“年夫人。”江问渔漫不经心地将罗姨母的话打断,“您话说得真漂亮,当初我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年夫人可还记得是如何将我的钱财搜刮走,又是如何将我给打出去的?”
她也不玩手中的玉佩,站起身来到台阶下,态度与话音还是那般春风细雨,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娘身上气势凌人,让罗姨母心中产生了退缩,但是下一刻她又否认了,明明小姑娘脸上还笑着,那么的和煦,怎么可能气势凌人?
“三姐儿叫什么年夫人,叫我姨母就行了。”罗姨母又笑了起来,语气更加的温和,“那是以前,我害怕你带什么祸端来,想来三姐儿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拉着自己的大儿子出来,“这是年法行,你的表哥,要是你们两个成了一家子的人,那么咱们是肯定要帮助自家人的。”
江问渔的笑容一点点扩大,最后仰天大笑,收笑时眼中泛泪,当初她一无所知,只觉得罗姨母这个人深不可测,如今看不过是小孩看大人的仰慕而已,这仰慕的光泽镀了一层光,现在再去看,罗姨母刻薄尖酸,自私无脑,可怜当初年幼无知,还将其当做救命草。
“年夫人怕是不知道,我已定亲。”
说完她转身坐回原本的位置,有些乏力地绕着自己的手指。
年家的人被她那笑给惊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好在罗姨母反应快,立刻上前,“我知道你和那位什么...陈公子订亲了,可人家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尤其是那顾侯府的千金,万一心思一变你就成了下堂妇或者是妾,多不划算,男人心最黑了。”她的眼睛小,落在一张大脸上格外不匹配,眼睛又四处的转悠,显得十分的贼眉鼠眼,“他现在说喜欢你,可以后谁说的定呢,刚好我们都是亲戚,姨母可以帮你看着。”
江问渔将她的神情都收入了眼中,嗤之以鼻,转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又放出眼睛,“你会让我成为下堂妇吗?阿裕你会吗?”
陈博裕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以后田地归你,住宅归你,资产都归你,要是你成了下堂妇,我就无家可归。”
江问渔瞪大眼睛,随后又噗嗤的笑了起来,这笑容比刚刚真诚的多,“我才不缺你那点资产,紧巴巴,我还能够贪?”
“是啊,你是不贪,毕竟自己坐拥千金,何须我这样的小财?我不贪不代表他人不贪。”
底下的人一个个如同是烫了屁股一般,怎么也坐不住,脸上的笑容便的虚伪了很多。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眼下这位是当今圣上身边最受用的红人,要是想要让他们在京城过不下去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只要下令身边的人肯定会有人代劳,甚至想要活着走出京城也困难。
几人的目光头惊恐地看着陈博裕,年光官先出来行了个大礼,“陈大人,这件事情我们并不知道,是拙荆这个自以为是的蠢妇一手操作。”他上前一把将罗姨母拉过来甩了一巴掌,“你知错没有?”
年光官光速想出一个对策让江问渔与陈博裕叹为观止,倒也狠得来心,说打就打,罗姨母的脸没一会就红肿了起来,看得两人都不忍直视。
江问渔咳嗽了一声,“当初你们家子将我赶出门后,我江家就当做没有这么一门亲人连襟。”
罗姨母恐惧,自己郎君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但她听到了那句就当没有这一门亲人连襟时,害怕恐慌度没了。
这可不行,如今江家水涨船高,比起当初只高不低,要是这样一门亲事没了,她不得要多后悔,当然她更后悔的是当初怎么没对这死丫头好些,不然他们哪儿需要这么费力的讨好?
“怎么能够这么说的。”罗姨母抱着自己的手臂,“再怎么样打断骨头还是连着筋,你血液里还是有我们罗家的血脉,怎么不认?”
她说着就要靠近江问渔,那浑身是肉的身躯黑压压地遮盖住了江问渔的光线,双手一抬想要做什么,下一刻就被人给踹飞了,一个肉球啪嗒地摔在了台阶下,发出了好大一闷声。
“怎么?还想强行买卖?”陈博裕站在江问渔面前帮她挡住了所有目光。
江问渔站起来拂开陈博裕,安抚地朝他笑了笑,随即叱喝一声,“来人,将这家子赶出去。”
下人们在门外很快就赶到,他们连忙将人给‘请’出去。
“会有些时日安生。”江问渔终于有时间喝一口茶水,“还是看你的面子上。”
陈博裕官大,他们也不敢造次,总能安分些,只不过也不知道暗地里会做什么,看那愤恨的眼神,只怕是不会就此作罢,他们瞧她的眼神可没有那么简单,不像只是单单认亲,如同是豺狼秃鹫看到了肉,恨不得咬上一口,饱口腹之欲。
江问渔握着茶,“哥哥的名声传出去一段时间了,偏偏当初就是没有人上来,两年,将近三年,怎么的这个时间就有人来了?”
“我把你查查。”
“嗯。”江问渔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