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大概率不是好事。
闻珞拽着沈安和跟上,在其耳边小声道:“方才筵席上,毓宁公主亲自请旨,陛下亲口赐的婚。”
沈安和双眼瞪得溜圆,一张嘴张得能吞下一颗鹅蛋。
“传闻中那位弱不禁风、温顺乖巧的嫡公主?”
闻珞微微颔首:“正是那位。”
不等他俩继续说,前边的沈暹冷不丁打断:“赶紧跟上,今晚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明日一早本世子要进宫见公主。”
沈安和和闻珞听了,对视一眼无声交流,而后没再多言,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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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难得见个阳光好的晴天,一大早,皇帝身边的祥泽公公就来同孟绛姝知会。
皇帝昨儿晚上就让人给钦天监传话,务必尽快选出近来适宜成婚的黄道吉日。钦天监办事果真效率,天没亮就全办妥了。
孟绛姝端坐在桌边,手里捏着祥泽送来的一张纸笺。
其上有好几个日子,最近的是腊月廿七,前世她死的那日,往后是前世她本该成婚的日子,最迟的要拖到明年二月。
“皇上想着让公主自己选,挑了日子便让下边着手准备,必定让公主风风光光地出嫁。”祥泽恭顺地笑道。
孟绛姝听着,来回思忖几遍,还是觉得越早离开宫里越能早安心。
于是指着“腊月廿七”的小字,同祥泽道:“便定在这日罢,同父皇说莫要铺张,一切从简就好。”
祥泽往前一瞧,不禁多问了一句:“腊月廿七,只剩四日,日子上忒赶了些。”
”无妨,”孟绛姝含羞带怯地笑道,“公公只当我迫不及待要与心上人长相厮守便是。”
祥泽一听这话不再言其它,收好纸笺匆匆退下。
疏棠为孟绛姝斟了一盏茶,问出心中的不解:“公主为何如此急着出宫?”
这小丫头倒是个明眼人,孟绛姝惊讶于她竟从这三言两语知悉了自己的意图,当下会心一笑:“世人常言宫墙深似海,我在这宫中待了太多年,免不得想快些出去。”
“公主莫要诓骗奴婢,您与那承安王世子往日从未有过交集,若非是遇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怎会如此草率便交代了自己的后半生。”
“你倒是看得明白。”孟绛姝咽下一口茶,抬眼远望宫墙上的明媚日光。
这深宫内院的无趣日子,如今真真将要到了头。
半盏茶的功夫,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孟绛姝兀自把茶斟满,等意欢进来禀报。
“公主,承安王世子求见。”
孟绛姝面上不见半点惊色,像是早早便料到了,红唇轻启,淡笑道:“将人请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