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一天下午,米凯莉亚走进双胞胎的房间,而后震惊地发现弗雷德倒在一张扶手椅里,两只鼻孔像水龙头一般不断往外淌血。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好像要死了。
米凯莉亚惊恐地冲过去捧住他的脸,“你怎么样,弗雷迪?”她紧张地说。
“莉亚,亲爱的……”弗雷德虚弱地抬起头,放下纸巾,任凭鼻血哗哗往外冒,“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他仰起头,夸张地噘起嘴巴,“快……快亲我一下……”
米凯莉亚茫然地看了他两眼,转头将目光投向在一旁努力配合做出悲伤表情的乔治。
“他怎么了?”米凯莉亚问。
“他被房间地板上的一根自动拼写羽毛笔绊倒,一头撞在了床头柜上,正巧撞到了鼻子。”乔治一本正经地说。
“嘿,兄弟,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弗雷德气呼呼地举起拳头,“我明明应该和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红帽子斗智斗勇,在把它丢出窗外的瞬间被它的大棒抡到了鼻子——”
米凯莉亚松开手,冷漠地擦干净了自己手指上沾到的血。
“劝你们赶紧说实话。”她来回瞪着他们两个。
乔治还想开玩笑,看见米凯莉亚竟真的把魔杖对准了自己,只好摊开手,无辜地说:“我们在试验新产品——鼻血牛轧糖,吃了这种糖你就会开始血流不止,直到你吃下解药,鼻血才会止住,这之后你又可以变得活蹦乱跳——”
米凯莉亚没说话,朝乔治伸出手。
见乔治没反应,她不耐烦地说:“解药。”
乔治老实地笑了,“你猜怎么着?”他说,“我们还没发明出解药。”
米凯莉亚看他们的表情似乎能把他们生吞了。
“祝你好运。”她对弗雷德说,把那根魔杖——是她不知何时从弗雷德兜里掏出来的——塞进他手里,逼着他给自己施了个清理一新,接着便丢下鼻孔一边冒肥皂泡一边流鼻血的弗雷德大步走出门外。
等米凯莉亚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乔治这才看向弗雷德。
“兄弟,有没有觉得莉亚越来越暴躁了?”他把玩着糖纸说。
“就爱她这一点。”弗雷德陶醉地冒着血泡,“迷人的小辣椒……”
“祝你好运。”乔治也这样说。
哈利的猫头鹰海德薇比他本人要提早一些来到凤凰社指挥部。它像是接收了哈利的命令,飞进罗恩的房间后就不再离开了。据罗恩和赫敏所说,只要他们写不出长度合理的回信,海德薇就会不停地啄他们的手指,直到那上面伤痕累累。
哈利在四天后到达了格里莫广场12号,正如信上所写,他在小惠金区遭遇了摄魂怪的袭击,因为施展了一道守护神咒而面临被霍格沃茨开除的危险。由于这件事,他不得不在8月12日前往魔法部受审。
“这真是太糟糕了。”米凯莉亚说。
她原本待在楼上弗雷德和乔治的房间里,和他们一起琢磨着用伸缩耳再偷听些有用的情报,而后哈利愤怒的叫喊声便冲破了两层楼板直达三个人的耳朵。
这之后米凯莉亚又一次被弗雷德拽住胳膊,毫无征兆地幻影移形进了罗恩的房间,正是在那里,哈利像只尾巴着了火的猫狸子,一边愤怒地来回踱步,一边对着罗恩和赫敏释放一个月以来的不满。
听见米凯莉亚的声音,哈利短暂地止住了话头,看向她的眼神不太自然,就好像她突然喝下复方汤剂变成了麦格教授似的。
米凯莉亚猜测他还在为自己上学期末在最后一个项目开始前没有接受她的建议的事而耿耿于怀。
金妮在朝厨房门扔了好几个粪弹之后也走进了房间,告诉他们门上被施了抗扰咒——那些粪弹都被弹开了——用伸缩耳也无法偷听到什么。
弗雷德和乔治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好在这之后哈利的怒火似乎消散了不少,能和他们心平气和地聊天了。
他们聊了很多,从斯内普也加入了凤凰社一直聊到前些天离家出走的珀西。
哦,珀西。韦斯莱家的孩子们伤心地摇摇头,“可不能在妈妈面前提起他。”他们这样说道。
托哈利的福,当晚的餐桌上,大家(年纪过于小的金妮除外)听到了许多原本不允许他们知道的信息,比如神秘人正在暗中招兵买马,而凤凰社正在努力阻止他的行动;又比如他正在寻找一样东西,一件他过去得势时没有得到的武器……
真是不可思议。米凯莉亚心想,或许她该早点溜进金妮的房间,和赫敏一起把这些事通通告诉她。
米凯莉亚已经与这所黑魔法房子斗智斗勇了一个月,而今天他们的任务是清除客厅窗帘中嗡嗡作响的狐媚子。
弗雷德和乔治乐坏了,巴不得把这里所有的狐媚子都抓回去用于研究那些速效逃课糖。于是米凯莉亚喷晕的狐媚子几乎全都进了他们两个的口袋,这让她有些不满——万一韦斯莱夫人觉得她浑水摸鱼不好好干活怎么办!
好在消灭狐媚子的过程过于枯燥乏味,耗去了他们一上午的时间,没人再有精力去对大家桶里的狐媚子指指点点了。
那些失去知觉的狐媚子密密麻麻地躺在大桶里,旁边的一只碗里堆满了它们黑色的卵,克鲁克山和吉米围着它们嗅来嗅去,弗雷德和乔治则十分眼热地朝它们望着。米凯莉亚猜测不出个把小时,那些狐媚子蛋就会落进他们的口袋里。
下午清理玻璃门柜子的活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柜子里的许多东西似乎很不情愿离开落满灰尘的搁板。
小天狼星被一只银鼻烟盒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出几秒钟,被咬的那只手就结了一层难看的硬壳,好像戴了一只粗糙的褐色手套。
“没事儿。”他一边说一边很有兴趣地查看那只手,然后用魔杖轻轻一点,手上的皮肤又恢复了正常,“里面一定是肉瘤粉。”
他把鼻烟盒扔进了专门放柜里垃圾的袋子里。片刻之后,乔治就偷偷摸摸地用一块布包着手,把盒子也塞进了他那已经鼓鼓囊囊的口袋里。
“如果你们做的实验会伤害自己的身体,那我就不会像以前那样支持你们了。”米凯莉亚小声对弗雷德说,一边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