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雪粒,黑色长靴硬生生扎入船舱木板,随着女人的动作,她身上那件薄皮衣声响轻微。
她比于咏琪想象中年轻多了。
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
那是一张过目不忘的极具侵略性的脸,骨骼精细,像是用细刀细细雕刻出的,很锋利,却也很清贵。
——夫人。
这位夫人在黑暗中,微微偏过头。
她看向盛夏里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直勾勾地看,暗紫色皮衣在风里翻飞着,好像身后不是船,而是直升机。
她扯了扯嘴角,咬字清晰得过分暧昧,一个字一个字地加重音说:“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你是唯一的,特殊的。”
虽这么说,冷冰冰的木/仓管却如冷血灵活的游蛇一般在盛夏里腰腹处缓缓移动。
咔哒——
子弹上膛。
盛夏里眼皮子一跳,闭眼地准备着承受那两颗子弹,她不怕死,更不怕痛,年轻的面孔上没有常人的恐惧与害怕,只有隐隐不可察觉的解脱以及……遗憾。
她在遗憾什么。
无人知晓。
砰——砰——
连续两声子弹没入□□的声音传来,盛夏里却没有半分疼痛,她睁开眼睛,愤怒如暗潮漂亮地遮掩在深黑色瞳孔之下。
她眸光似锐利的箭嗖地看向跪坐在地上已经中了第三木/仓、第四木/仓的女警。
而始作俑者只慢条斯理地收回木/仓,轻轻吹了吹木/仓口,云淡风轻地道:
“手滑。”
惜字如金。
躺在地上,意识逐渐涣散的师姐听到了这位年轻的夫人在黑暗中又一次开口:“我说过不会对你动手,别试探我。”
盛夏里那张冷淡清白的脸上神情一寸一寸地冷沉凝结下去,她缓缓地垂下眼帘,僵硬地勾了一下唇角,情绪难辨地道:“我可以跟你走。”
“但我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