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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3)

谢霁傍晚归家时,家里的气氛着实寂静了些,连素日里最调皮的双胞胎都蔫巴了不少。

晚饭的时候,桌上全是些甜羹、甜糕、甜口菜,竟无一样别的口味的吃食,谢霁心下暗暗纳罕。

母亲看他吃的比平时少了些,担忧的摸了摸他的头,不知为什么,谢霁总觉得母亲两眼红红肿肿的,像是才哭过一般,但看母亲房里的丫鬟婆子,又都面无异色。

谢霁抚上母亲通红的眼睛,不禁担心的问道:“娘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杨氏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暂时不能开口说话,不算大事,不必担心。

谢霁将信将疑的哄着双胞胎去睡觉,珠珠拍了拍自己的床,压低声音道:“哥哥躺,一起躺!”

这对双胞胎素日里属珠珠最机灵,今天的不同寻常之处,问问珠珠肯定没错,她虽然人小,可聪明着呢。

谢霁端了个矮几子坐在珠珠床边悄悄的问道:“娘亲是生病了吗?为什么不能说话,往常这样过吗?”

珠珠眨眨眼神色十分郑重的回道:“爹爹说只要我们乖,娘亲就不这样,我和阿煦今天很乖的,绝对没惹娘亲生气着急。”

谢煦见哥哥妹妹凑到一起说悄悄话,没有搭理他,瞬间不干了,一边嚷嚷一边虎头虎脑的拱了进来探听。

谢霁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弟弟浑圆的脑袋,将弟弟抱在自己怀里坐好,谨防他作妖。

“我知道,我知道!”谢煦嚷嚷道。

珠珠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在唇间比了比:“嘘!悄悄话要小小声的说。”

“爹爹跟娘亲做游戏,娘亲哭了!”谢煦压低声音煞有介事的说道,“一个好游戏,一个坏游戏,娘亲选到了坏游戏就哭了!”

谢霁听的满头雾水,自己这个憨头憨脑的弟弟表达能力十分有限,他只好目光略带着询问看向珠珠。

“不是游戏是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娘亲选择了坏消息,一着急就不会说话了。”珠珠嫌弃的看了阿煦一眼,纠正道。

谢霁皱了皱眉头,娘亲大概是急火攻心了,他连忙继续追问道:“是什么样的坏消息?”

“什么新的,旧的,后来父亲关了门,我们就听不到了。这次绝对不是珠珠不乖。”珠珠伸出一只手举高高保证道。

谢霁把她的手塞进被窝里,也把谢煦塞回自己的被窝里,给他们讲了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故事把他们哄睡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伏青提着一盒子吃食走进来道:“这是夫人房里的蔡嬷嬷送过来的,夫人见公子晚膳没吃多少,属实有些担心,您好歹垫两口,明天还要早起读书呢,夜里别挨了饿。”

是一碗好克化的皮蛋瘦肉粥,另有几样可口的小菜和点心。

谢霁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为何晚膳都是甜口?”

伏青摆了摆手,把房门关紧了方才说道:“奴才也是听膳食房的人讲,只有夫人不开心的时候,二爷才会命人准备甜食,然后一家子都跟着吃甜食。”

“……”谢霁沉默的抄起碗来喝粥,只听伏青压低声音讲:“今日公子上学不知道,夫人娘家那边好似打听到信儿了。”

“?”谢霁心中疑惑,他不太了解自己的母家,只是听说父亲当年执意北上然后南归大概跟一个女子有关,如今看父母如此恩爱的模样,这个女子大抵就是母亲无疑了。

“自从那次大难之后,夫人与家人断了联系。”伏青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终于得了家里的消息,岂不心急?”

“顺帝北狩之后?”谢霁问道。

“还要早些,是前朝太子暴毙案之后,杨家抄得抄,斩得斩,流放的流放,充乐籍的充乐籍,那么一个大家族竟一夜之间落败了。”伏青唏嘘的说道,“奴才的娘当年还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呢,杨谢两家是通家之好,夫人和二爷又有了婚约,奴才的娘大了,便由老杨夫人跟咱们府里的老夫人做主,把奴才的娘许配给了二爷身边的人,以后伺候起主子来也方便些。”

谢霁默然,万万没想到伏青还有此等身世。

伏青道:“府里是禁谈夫人家事的,奴才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公子,免得公子麻烦。”

“你说舅家有消息是什么事?”谢霁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

“大概是杨家大爷充了蜀西的军,听说已经没了,只留下一个十余岁的半大小子。”伏青又担心主子年纪小,遂万分小心的叮嘱道,“这是咱们院里的事儿,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此事,我也是在二爷院里给公子领读书用的桌椅时听了一耳朵,并不十分真切。公子便随听随忘吧。”

谢霁点点头道:“放心,我晓得轻重。”

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宣宗独子暴毙案看似是意外,实则另有隐情。

前世阵前对敌的时候,对方就曾狂妄自得的说道:“不弄死你们齐国的那个小太子,怎么引得你们齐室内斗,给我们可乘之机。齐土乃膏腴之地,自然是天下能者居之。”那时他们连装都不装了,直接阵前摊牌。

没想到他的母族是这一事件的直接受害者,谢霁放下粥碗,面色沉沉。

恐怕家里早就知道这事儿不对劲儿,不然不会下了封口令,伏青父母是他的父母的心腹,这才了解一二其中的内情,看似伏青是在向他吐露信息,这未尝不是一种提醒,提醒他要谨慎小心,提醒他这里面的事儿有蹊跷之处。

不过贼人既然敢冲大齐皇室下手,未必不敢将手伸到股肱之臣的家中,恐怕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过继风波,也十分有可能另有故事,看来日后行事需要万分谨慎才是。

次日一早,谢霁起身给父亲母亲请安后,便被父亲招到书房中。

“霁儿,这几日你母亲心情不大好,我们都担待些。”父亲摸了摸他的头嘱咐道。

谢霁连忙道:“父亲言重了,为父母分忧是儿子的本分。”

“你母亲当年在北边时,为了保全自身吞多了热毒之药,留下了病根子,一着急便会失语,她从前吃了太多的苦头。”谢钊自语道,“父亲能做的,也只有多给她些体贴弥补一二,你母亲的荣辱多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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