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恋情讯息让许安生晃了神,但又觉得理所应当是这样。
“嗯,恭喜。”
赵诗然想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竹马,让他能慢慢地走出他自己角落,过上像她一样平凡温馨的生活。
“他也是我们学校的,不过他今年就要毕业了。”
许安生看见她脸上满是对幸福的憧憬,强迫自己拿出点力气笑一笑,“那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赵诗然笑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他叫顾则琛,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啊。”
听到这个名字,许安生彻底笑不起来了。
“谁?”
“顾则琛啊。”赵诗然有些怵面前的人,“安生,你怎么这个表情?”
许安生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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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闻栖将食指伸到鼻尖下蹭了蹭,右手手指继续操作鼠标。
屏幕上跳出存储卡的文件夹,不断显示出新的照片。
闻栖随手点开一张:
一男一女坐在同一辆车里,男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侧过头看着女人,笑得开怀荡漾,眼里的钩子能把女人的衣服钩开。
照片里的人闻栖很熟。
她心脏一沉,不受控地抿起嘴唇,如临大敌地点开另外一张:
酒店、床上、衣衫······
“嘶!疼疼疼!”
闻栖还来不及看仔细,要命的疼痛使她闭起了双眸。
她撑着桌面狠狠用力一推,连人带椅子划出去老远一段距离。
“沈尽寒!我知道你恨我,但也用不着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报复吧。”闻栖抱着右膝盖,满脸戒备地防着不远处的人。
沈尽寒单膝跪地,手里拿着消毒棉签,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但视线在闻栖的电脑屏幕上。
“我倒不知道你私下玩得这么开。”他语气有些不自然,说不上是讽刺还是酸意。
闻栖不爽地啧了一声:“搞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电脑屏幕上的主人公正是闻栖本人。
照片里的她双眼迷蒙,衣衫不整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在她脖颈间窝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脑袋,露出一个清秀的侧脸,看着年纪不大,清纯但引人垂涎。
闻栖自然认出了那个男人就是许安生。和许安生共处一室,那就只有“皇城”宿醉那一晚了。
可那天房间里就他们两人,那个女人是怎么拍到这样的照片的?
闻栖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活动脚踝,没有感觉到刺骨的疼痛后,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拖着椅子回到办公桌前。
鼠标的滚轮不断滚动,越来越多的照片浮现在眼前,闻栖越看心越凉。
这张128G的存储卡里全部都是以她为主的照片,工作、生活、还有和许安生为数不多的会面,被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
“有人在跟踪你?”
沈尽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一手撑着桌边,一手扶着椅背,好像将她圈在怀中。
闻栖不适地皱起眉头,上半身离他远了一点:“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是那个女人?”
“嗯,大概吧。”闻栖胡乱地应和,心不在焉地瞟向桌上的黑领带。
沈尽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想说的话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口。
他松开半禁锢住闻栖的双手,重新拿起消毒棉签,在闻栖面前单膝跪下,“脚伸过来,刚才还没消毒。”
“不不不用了。”闻栖怕疼,疯狂摆手。
可沈尽寒不容置喙,执拗地禁锢住闻栖的脚踝,叫她无处躲藏。
细腻的肤感在粗粝的掌心划过,沈尽寒喉结滚动,手里的力道不由得放轻:“刚才是我下手没轻重,弄疼你了,抱歉。”
闻栖别扭得不行,眼神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看,只好盯着沈尽寒的发旋发呆。
他动作很轻很缓,像是有羽毛拂过后脚跟的伤口,痒得厉害,闻栖蜷起脚趾,忍不住得想要逃走。
在她浑身紧绷得冒冷汗的时候,沈尽寒突然凑近伤口,随后闻栖感受到伤口处的羽毛被一阵风吹走了,凉凉的,酥酥的,舒服得让人腿软。
闻栖控住不住地握紧椅子扶手,才没让身体软下去。
沈尽寒放下棉签,把闻栖的腿架在他的大腿上,腾出双手撕开创口贴,仔细地覆盖到伤口处。
“好了,最近注意点,高跟鞋就别穿了。”
他虚扶住闻栖的脚踝,小心地给她套上了一次性拖鞋,就像对待易碎品那样轻拿轻放。
闻栖缓过神来,所有的伤口都被清理好了,她低着头俯视还在收拾的沈尽寒,鬼使神差地吐出一句:
“你,和女人睡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