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耳朵、脸颊和脖子,齐刷刷地红了个彻底。
见此,闻栖的心情更好了,她笑盈盈地接过沈尽寒手里的两个粽子,还不忘用手指勾了勾他毫无反应的小拇指,结果吓得某个纯情男人缩回了手。
“你,你怎么这么······”沈尽寒张了张嘴巴,似是想不到什么贴切的形容词。
闻栖还非要追着打趣,“我怎么?”
沈尽寒憋着气,才好不容易吐露出:“这么···轻浮。”
说虽然是这么说,沈尽寒一点反抗的意味都没有,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一地受着。
逗弄沈尽寒让闻栖心情大好,她将碗里的鸡汤一饮而尽,塞回沈尽寒手里。
“说正事。”她指了指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你看看这个。”
“我可以看嘛?”沈尽寒帮闻栖将碗放好,没有贸然去拿文件。
闻栖专注于剥手里的粽子,“当然能看了,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
为了让某人安安心心地看,闻栖腾出剥粽子的手,将文件塞进对方怀里,“主要是最后的一份方案书,我想让你帮我看看可信度有多少。”
沈尽寒最是听话的,按照她的要求翻到了最后。
与其说是一分方案书,倒不如说是一片煽动性极强的营销长文。
文章上来用自嘲式的幽默口吻交代了目的:赚钱。
而且还是赚投资机构的钱。
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要持续买入股票,抬升股价,这群做空的机构要么亏本,要么亏得连裤衩都不剩。
这简直就是向机构下的战书。
沈尽寒看完后,迟迟没有将文件合上,“这是谁给你的。”
“许安生。”闻栖含着烫乎乎的粽子,话语有些含糊:“前面还有很多关于顾氏的丑闻,他和那个女黑衣人好像是一伙的,铁了心要干死顾氏。”
“我可以看看前面的吗?”
“你看啊。”
十分钟后,沈尽寒将文件的边边角角捋平,放回原本的位置。
闻栖一边啃粽子,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就不怕被指控操控市场?”
从沈尽寒严肃的表情来看,他并不赞成。
“可我又不是金融从业者,就不能是以资深股民的视角发布这篇文章的吗?”
“可你是TP的执行总裁,以你的身份出发,是个人都会觉得你居心叵测。”他处处都在为闻栖考虑,“闻栖,市场有市场的规则,在你还没有能力撼动规则的时候,最好不要贸然触碰。”
闻栖将剩余的粽子塞回碗里,没什么食欲,“我只想知道,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有多少。”
病房内的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仅有的那点温情被冲散的一干二净。
沈尽寒委屈地咬紧牙关,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如果没有规则,百分百可行;但如果有规则,百分百不可行。”
“行,我明白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选择后者。
沈尽寒面露担忧,还在试图劝她:
“闻栖,你当真一点也不考虑后果吗?”
“我就是考虑了后果之后,才会这么选。”
“就算第一批股民赚到了钱,等机构反应过来,后进场的股民又会遭受什么?市场发生踩踏事件后,接盘的会是谁?”
他想让闻栖再考虑清楚,“股市里的钱无非就是:从一批人手中流转到另一批人手中,但机构那群人都是专业的,还掌握着一手信息,散户根本不可能从他们身上赚到钱。”
闻栖有自己的立场,“以前是什么样的我不管,既然他们想要做空,就要做好亏死的准备。”
“操纵市场,是要入狱的。”
尽管沈尽寒用这番话来威胁她,闻栖依旧无动于衷,“我又不在乎。”
她平淡地接受了最坏的结局,或者说她打从一开始就抱着同归于尽的自毁心态。
作为TP的继承人,她人生的全部价值取决于公司的命运,如果TP倒塌,她为之奋斗了半生的意义便也没了。
不如与之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