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寒最近发现闻栖很喜欢肢体接触。
“嘶。”
闻栖又一次将他的腰肢扣住,毫无分寸的力道让沈尽寒忍不住出声:“你轻点。”
他惯是不会拒绝的人,无论闻栖想要怎么折腾他,他也只是任由着她来,哪怕是胡来,沈尽寒也从来没拒绝过。
只要一想到两人的关系,他便根本无法拒绝闻栖。
只是,今日里的闻栖有些不一样。
她安静地埋在他的胸前,安分地不像平日里的样子。
“怎么了?”沈尽寒敏感地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毫无意外地得到了一句“没事”。
“你声音听上去很不对劲,怎么可能没事?”
闻栖或许不知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每一句话的尾调都是向下的,听上去蔫不拉几的。
“可以和我说说吗?”沈尽寒轻拍着她的后背,慢慢哄。
他等待了许久,闻栖才舍得抬头看他一眼。
“我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沈尽寒瞬间明白了闻栖的意思。
TP是闻家一手创立的企业,闻栖从小到大都在为成为继承人而努力,如今却要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不亚于蜕一层皮那样的疼痛。
闻栖搂着沈尽寒的腰,才勉强找到了点安全感,“你说,我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
她望向沈尽寒的眼眸,企图从他的眼里寻求到安慰。
“既然你心里生出了这个念头,那就是有必要。”沈尽寒温柔地抚拍她的后背,若有若无的朱砂梅香气逐渐抚平了她的焦躁。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都在的。”
闻栖很少听到沈尽寒说这样的话,骨子里的趋光性让她想要听得更多。
“跟我走会不会委屈你了。”
“不会。”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语言带来的安全感还不足以让闻栖安心。
她突然从沈尽寒怀中抽离,在他诧异的眼神中,慢慢踮起脚尖。
“现在,可以吗?”
别人可能听不懂闻栖没头没尾的问句,但沈尽寒却听懂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闻栖说的话中的潜台词,一般情况的亲昵,例如拥抱,闻栖是根本不会征求他的意见的。
只有像是亲吻,或者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闻栖才会香气一些礼节,像个求糖的小孩子,眼巴巴地望着他,根本给不了他任何的拒绝机会。
这一次,沈尽寒也没有例外。
他用点头来代替回答。
得了许可,闻栖肆无忌惮地圈住他的脖颈,细腻的肌肤像块温润的软玉,让闻栖流连不已。
她感受着对方的肌肤温度,耐心地等待对方的欲望。
终于,闻栖在沈尽寒的眼神里看见了一丝哀求。
她没有再等待,覆上了心念已久的唇。
他唇齿间的甘甜让闻栖发了疯的索取,像是攻城略地的暴君想要侵占他的每一个角落。
氧气逐渐逃逸,鼻息声加重。
沈尽寒似乎是快要承受不住,又像是极度欢愉,呜咽地发出一声耐人寻味的嘤咛。
闻栖感觉到空荡荡的心脏瞬间被填满,满到快要爆炸。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短暂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
闻栖离职报告一递交,董事会那群人一窝蜂地全挤进她的办公室。
“闻总,这,TP刚刚度过难关,好不容易等来了资金,正应该式大展宏图的时候,您怎么要离职啊?”
安副董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浑圆的身子趴在闻栖的办公桌上,拼了命地挤到闻栖跟前,用悲痛的表情强烈抗议她的决定。
闻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点椅子,挤出点真心来应付:“我没同意TP被收购,战略上和董事会存在分歧,既然不可调和,那我就只好选择离职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安副董脸上的横肉着急地颤个不停,“可TP毕竟是你们家的,这离职也轮不到您啊。”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闻栖有些自嘲。
“安副董,您这话说的,我在TP持有的股份连百分之一都不到,怎么算得上是我的呢?”
闻玥从未在TP上过一天班,而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兢兢业业地给公司搬砖,结果到了年底分红的时候,她拿的还不如闻玥的十分之一多。
这样的公司,真的能说得上是她的吗?
她越是冷淡,就越是有人不放弃。方志终于不在她面前装死了,极力劝阻:“闻总,树大好乘凉,TP近些年虽然在走下坡了,但因为最近的事情也收获了不少关注,对之后游戏发行肯定是有好处的呀。”
方志还敢提这件事情。
要不是他最后同意收购计划,闻栖也不至于离职。
她用阴恻恻的眼神将人反复凌迟,“你就别劝了吧。”
越劝越生气。
方志理亏地瘪起嘴,躲到安副董身后不说话了。
无论他们这群老头子怎么卖可怜,闻栖不为所动,铁了心要将这个职辞了。
“抱歉,安副董,没能完成当时答应您的指标。”
“闻总,您看你也是的,当时说好的三年,现在连半年都没有,您这就半途而废了?”
安副董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逮着三年之约就开始发挥。
“您这段时间的表现董事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大家都是认可您的,要不了多少时日,TP肯定能再续辉煌。”
闻栖看着安副董眉飞色舞地画大饼,激情充沛的模样宛如重回少年时代,闻栖不好意思打断他,待他过了这阵热情劲儿,闻栖才告诉他一件更为残忍的事情。
“沈尽寒跟着我。”
“什么!”
安副董大肚腩撞在桌角,大声嚎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些有含义的话,方志的大肚腩撞上了他的后背,激得他又嚎叫了一声。
这顶大的不体面事都让安副董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