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等新娘子来。 东方离人瞧见这么热闹的场面,估计也在幻想自己大婚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正暗暗琢磨的时候,忽然发现手被男人握住了。 ? 东方离人收回心神,余光望向身侧。 夜惊堂面带笑意,握着东方离人的手,小声道: “沾沾喜气,这时候可别生气,不吉利。” “……” 东方离人吸了口气,致使衣襟鼓鼓,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估计也是担心别人终成眷属的时候,她抽手拒绝,会破坏自个姻缘不吉利。 但就在所有人望着门口翘首以盼,戴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刚露头之时,哄哄闹闹的山庄里忽然响起一声: 咔嚓—— 瓷器摔碎的声音。 如此不和谐的动静,自然让满场安静了几分。 夜惊堂本以为是某个宾客起身碰掉了茶壶茶杯,但转头看去,却发现中间通往正堂的红地毯上,摔碎了一个茶杯。 四溢的茶水和茶渣子,正好挡在楚正宁前行的路上,明显是故意的。 “……” 发现此景的江湖客,顿时死寂,其他还在看热闹的人,也被同伴拉了拉袖子,回头安静了下来。 喜笑颜开的楚正宁,瞧见摔在路上的茶杯,眼角明显抽了下,不过大喜之日,气度还是维持的很好,转眼看向旁边,含笑道: “这位兄台,楚某可是有招待不周之处?” 山庄内死寂无声,所有人都看着院子侧面的一张桌子。 桌上本来坐着四个散客,但三个都已经起身退开,撇清了关系。 而一个身着公子袍,面相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依旧坐在长凳上,手里拿着捧瓜子,姿态看起来散漫轻浮,就好似江湖上爱惹是生非的游侠儿。 不远处的江湖老辈,见状连忙起身: “哪儿的愣头青,撒野也不看看地方,滚出去!楚掌门别介意……” 飒—— 坐在桌上的游侠儿,屈指轻弹,一粒瓜子便激射而出,速度极快,听起来犹如飞蝗石。 楚正宁眉头一皱,身形未动,但袖袍下的手却屈指轻抬,一枚玉珠激射而出,当空拦住了瓜子。 啪—— 瓜子粉碎,碎玉飞溅。 本就死寂的山庄,在爆响声中连呼吸声都没了。 插嘴的江湖老辈一言不发直接退开,又躲到到了正堂之前显然是看出这愣头青不是一般人。 呼呼~ 夜风徐徐,柳絮般的小雪在红灯笼前飘舞。 楚正宁眼底明显有怒意,转过身来面向游侠儿,压着嗓音道; “今日是楚某大喜之日,不想见血。阁下无论是什么人,都请先行出去,明天再来拜会。” 桌上的游侠儿,单腿架在长凳上,先看了看楚正宁,又望向大门外的新娘子: “今天我过来,是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嗡……” 在场江湖人听见这话,本来肃然的表情,直接化为古怪。 连皱眉的夜惊堂,都坐直几分,觉得今天这礼没白上。 而折云璃直接双眼冒小星星,凑到东方离人和夜惊堂之间,小声道: “这是抢亲?妈耶……听书这么多年,总算让我碰上了……” 正堂内外的江湖人,显然都是这想法。 楚正宁表情也出现了变化,余光看向了从未谋面的新娘子。 而站在大门外的新娘子,显然也惊到了,直接开口: “你谁呀你?我可不认识你!” “没事,待会你就认识了。” 游侠儿转眼看向楚正宁,不急不缓道: “她,这庄子,屋里那杆游龙枪,还有楚豪的脑袋,今天我都要取回来。至于你,现在滚,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 全场正准备吃瓜开热闹的江湖客,听见这话表情一凝,感觉到了不对劲。 楚正宁看着口出狂言的游侠儿,怒极反笑: “阁下是脑子有病,还是喝多了?今日是楚某大喜之日,不想杀人坏了喜气,但不代表阁下可以口无遮拦,肆意撒野。” 游侠儿没有搭理楚正宁想杀人的眼神,转眼扫视在场宾客: “我今日来这里取回自己的东西,是名正言顺还是无理取闹撒野,诸位可以评评理。 “我叫陆雅,今年二十七,家母曾经是在崖州行走的江湖艺人,诨号叫‘百花枪’,在场的老辈,可还有人记得?” “……” 在场的江湖客,闻言都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堂内一个掌门,摸着胡子开口道: “百花枪三十年前在崖州小有名气,有段时间,还传言要嫁入红翎山庄当庄主夫人,后来又销声匿迹了,楚老庄主,娶了当时岜阳郡守的小姐……” “嗡……” 在场宾客听见这话,表情又古怪起来,连夜惊堂都手指轻敲桌案,觉得这事儿比想象的要复杂。 楚正宁面对周边嘈杂声,眼神第一次出现迟疑,想了想开口道: “家父一生光明磊落,若有心仪之人,大可纳为妾室,岂会做出抛妻弃子之事?江湖传言罢了,岂能当真。” 游侠儿陆雅,扫视在场众人: “光明磊落……当年家母已经私定终身,楚大侠却临时变卦要另娶他人,家母不允,便换了副面孔,来了句不嫁就滚,还给了家母一巴掌。 “家母性子烈,珠胎暗结,依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