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都讳莫如深的大案,上千人因此接连丧命。
更遑论,此事怕是与先皇后之死有些关联。
宇文信望向窗外,窗前几竿翠竹在阴暗的天光下越发显得青翠,公主府的窗都开得比别府大,透过竹影还能看见雅致的园林。
只是顾家灭了,当年的天之骄子嫡长孙顾怀歌不是还在吗?
不多时,蓝翎受召而来。
“殿下所为何事?”
宇文信并未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她的目光正追随着在秋雨前的天空中翻飞的燕子。
不过她也并没晾着蓝翎:“你到碧春姑姑那里取令牌,去宫中教坊替本宫要个人。”
蓝翎一头雾水,当然不知宇文信又在想什么:“殿下所要何人?”
“官奴婢,顾怀歌。”宇文信依稀记得,她曾在宫廷乐师里看见过顾怀歌几眼。
即使被故意安排到后面,他的脸还是太过显眼。没有家族做靠山,这样的样貌放在哪里都很危险。
宇文信就看到过有的臣子心怀不轨地盯着他看。
不知道他过得怎样呢,有没有失身给哪个高官?宇文信很恶劣地想,其中自有一番看热闹的兴味。
蓝翎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答应下来,又问:“何时去?”
“现在就去。”宇文信终于把视线收回书房内,说这话时,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宇文信与顾怀歌的关系从来就不好,之于她为什么要他,蓝翎心里也有些猜测。
可能是殿下忽然想……害,挺正常的。蓝翎自我安慰。
可是殿下才十八岁……还算……正常吧?
蓝翎领命而去,心里七上八下。
她刚踏出书房,天就下起雨来。
是缠绵的小雨,看着很有情调。
宇文信想出去走走。
于是她就这样做了,被碧涣看见不撑伞在雨里乱跑,又是好一顿担心。
总之,她现在洗了热水澡,换下衣服,手里还抱着暖暖的姜茶。
“殿下真是的,秋寒将至,这雨也冷得刺骨,何苦到雨中淋个透湿。”生了炉子的房中,碧涣忙前忙后不知在找什么,嘴里不断数落着宇文信。
“我也不知道这天气怎么就忽然冷起来了,到了要生炉子的地步。”宇文信佯作无辜地狡辩,手撑在书案上,兴致缺缺地替父皇批复一部分折子,大多都是些小事。
宇文信抬眼向碧涣的方向看了片刻,她还是那样好看,是很清秀的姑娘。
风刮得越发厉害,雨的方向也随之偏折,洒了几滴到窗外的屋廊上。
碧涣坐在一旁不知道在绣什么,察觉到宇文信的视线,她有些不自在地向宇文信看不到的方向挪了挪位置。
“碧涣。”宇文信忽然打破沉默。
“是。”碧涣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过身看着宇文信。
宇文信听着屋外雨声,神色不明地问:“你记得本宫的二皇兄吗?”
她是一众皇嗣里唯一一位有封号的人,在诸多姊妹兄弟里排名第三,她上面除了一母所生的大皇兄宇文怀以外,还有一位二皇子宇文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