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吹灭油灯,跟梁晓声躲在箱子后。
只见不远处的墙缝打开,竟是一暗门,萧桓悄悄探头,来人有三个,其中一男子浑身漆黑,声音嘶哑难辨:“这点东西就够了。”
“是。”剩余两个男子向为首的人弯腰行了一个礼,另外一个则向里面走来。
梁晓声萧桓互相看了一眼,那人向里面走来,一个火把被冷冰冰地丢了进来,下一秒火光开始在密室里蔓延。
梁晓声心道不好,那火把有如燎原之势,看样子,不能再躲了。
来不及了,萧桓单手抱起梁晓声,提起腰间佩剑冲向了那还未完全关闭的暗门。
点火之人被突然冲出来的萧桓吓得一哆嗦,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掏起别再腰间的刀就向萧桓砍去。
但他哪是萧桓的对手,三两下子就被萧桓打得捂腹滚在地上。
火已经蔓延到了门口,梁晓声的手死死握着从火场里拿出的唯一的一小盒证据。
密道的出口是院子里那荒废已久的鸡窝,萧桓刚一探出头,脖子便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
“把人放下。”
“时臣哥,你误会了,他是救我的。”梁晓声丛萧桓胳膊下出来。
张时臣看着浑身湿透的梁晓声,半信半疑的把剑收了回去。
他今夜本来在驿站等着梁晓声,可等来的是阿力告诉自己梁晓声自己寻客栈住去了。
出于担心,张时臣到了梁晓声的客栈,却只看到了那桌子上翻开案卷。
他把萧桓拉到一边,将梁晓声扶起后唤人去找干净的衣物。
“大人,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一个官兵前来向张时臣禀报。
“嗯,知道了。”他冷冷答道。
随后示意手下将那纵火之人带走,自己上了马,跟在梁晓声的车后离开了院子。
***
翌日,梁晓声在一阵咳嗽中醒来,她向床前的火盆看去,昨夜还燃着的炭火不知道何时已经熄灭了。
窗外雪势正大,梁晓声哆哆嗦嗦地将青绿色的官服穿上,又披了件厚重的披风。
她用桌上的火折子把炭盆点燃,然后把茶壶坐上去,在喝完了小半壶姜茶后她才感到身子暖和了起来。
杂七杂八地拾掇完毕后梁晓声拎着药箱推门而出,正巧撞上了萧桓站在门外。
“肖公子,起得够早啊。”
萧桓笑道:“梁姑娘何不再问一下在下为什么起得如此之早。”
梁晓声不语,心道这人总不能专程等我一遭?
萧桓:“在下在等梁姑娘一起去县衙。”
梁晓声心想还真给她猜准了,但是昨夜之事在官兵赶到后已经算是告一段落,这人为什么还要去县衙?
“肖公子可是犯了什么事?”
不然梁晓声实在想不到他为何要被叫到县衙。
萧桓听后笑了起来道:“是县尉听闻在下昨夜对查案有功,说要当面感谢我。”
他又道:“我想我这一介平民独闯官衙实在害怕啊,特地想请梁姑娘带在下前去。”
梁晓声看着面前这个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男人,又想到昨夜这人持剑的场面,实在想象不出他有何好害怕的。
***
其实这也是梁晓声第一次来安平县的官衙,而昨夜经此一遭,本来今早心中还是略有不安。
但这一路上被肖远跟着,虽然两个人话没有说多少,倒让她安心了不少。
安平县县尉孙恒文在堂前来来回回的踱步,阿力看得心里直烦:“我说大人,您停下来歇会不好吗?”
“我这一天得罪的人都够我被杀几回头了。”
阿力扶了扶额:“大人,你放心,我家少爷根本不会因为这事就责怪你的。”
阿力不说还不要紧,这一说,张时臣那张冰山脸就像恶鬼一样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你家少爷就是我祖宗,他一句话我人头就落地了,那轮得到他老人家来责我骂我呀。”
额…,阿力听到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人称自家不过二十六的少爷为祖宗,心里一阵黑线。
“咳咳,那个…”
阿力的话还没说出口,孙恒文的视线便被踏入县衙的梁晓声和萧桓勾了过去。
他踉踉跄跄的跑到前面,就要握住梁晓声的手,梁晓声还没来得及躲避,只见萧桓提剑挡下了孙恒文将出未出的手。
梁晓声抬眼看去,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萧桓的眼睛。
老县尉县在半空中的讪讪的收了回去,在绛紫色的官服上擦了擦:“梁大人,您待会可得给老夫求求情啊,还有让您这护卫把这剑收收,收收。”
孙恒文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萧桓额角抽了抽,他被当成了护卫?
梁晓声看了眼萧桓道:“大人,肖远公子不是您今日请来的吗?”
孙恒文愣住:“我请他干嘛,他不是梁大人的护卫吗?”
在两道狐疑的目光下,萧桓把头侧了侧,尴尬的咳了一声:“大人你刚不是有着急事吗?赶紧说说吧。”
“哎呀!对!看我这脑子给忘了。”孙恒文一拍大腿。
梁晓声心领神会地笑了下,然后向县尉孙恒文问道:“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
孙恒远擦了擦额角的汗道:“昨日从火烧院案子后,左都御史大人连夜把老夫喊了过去,他问了老夫几个问题,结果,结果老夫是一个也没回答出,御史大人听后拂袖离去,半个字都没给老夫留下。”
“今日一早清原王氏又来县衙说他们家族的长子王友才半月来安平县后就失踪了,王老家主刚走不久,临了时还指着老夫道若他家长子未寻到,就要老夫的命…”
“梁大人,你说我这,前后得罪了两个大佛,命休矣!老夫想着张大人与梁大人私交甚好,如果老夫难逃一罚,不知可否请梁大人为老夫说情一两句。”
梁晓声安慰道:“大人也不必如此悲观,以御史大人的为人应该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至于王家主那应该也只是一时的气话。”
“大人说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