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妖王去了万王坑,今日的熊王宫倒是冷清不少,除了周生生的灵堂人来人往,就只有那熊王殿只剩一些通宵喝酒、烂醉如泥的酒鬼,玉璇玑自然也在此种之列。
英气女子放下帘子,嘱咐了殿外看守的熊兵几句话,便一手撑伞一手背身后往冷王宫去。
见人走了,守门的两个熊兵嚼起舌根。
“长公主今天心情不错啊?”
“谁知道呢……听说是王上赏赐了她个什么东西……”
英气女子轻哼着歌往冷王宫去,还没踏进冷王宫,就发现不太对劲,虽说冷千山不喜用下人,但为了方便,他宫里还是有两个人在外待命的,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看见,各个门还大开,莫不是遭贼了?
这熊王宫里都能进贼?怕不会是冲着金银来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英气女子赶紧往冷千山所住的寝殿跑去。
事实证明,非但进了贼,还进了个色贼。
雨都散不尽空中的骚气。
寝殿前,大雨打湿的樟树下,湿润的石桌上,冷千山正被一人压在身下,两人胸膛相靠、目光相抵。
雨滴顺着叶脉落在那人的锁骨上,一朵罂粟花娇艳无比,被打湿的绿纱紧贴那人身上,勾勒出它主人的曼妙身材,酥软无骨、我见犹怜。
而此刻,这幅无骨的架子正压着冷千山,纤细手臂甚至勾住了冷千山的脖子。
不见的那几个下人,正围在两人身边。
见着面前这幅场景,英气女子原地石化,脑袋轰然炸开,再顾不得其他,连话都没说,扔下手中伞转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动静惊动了这边几人。
冷千山只望了英气女子背影一眼,就转回脑袋对压自己身上的男人说:“花魁可玩够了?”
玉堂春这才放开了冷千山的脖子,娇笑着起身,媚眼如丝:“公子折煞奴家了,奴家不过一介玩物,何能担得起花魁之美名……”
“不过,奴家是真想尝尝……”离开冷千山的身体时,玉堂春还不忘趁着起身,将手在冷千山身上占便宜,偏肩望着英气女子离去的方向,美目流盼,饶有趣味地说,“这么一个好苗子,不爱红装爱男装,真是可惜了……”
玉堂春一语戳破珂珮女扮男装的事实。
雨水滑过脸庞,对于玉堂春的荤话,冷千山并没什么反应,对于玉堂春能一眼看出珂珮的性别,冷千山也并不吃惊,直起身子笑着接上。
“如何就可惜了?”
“这丫头,身段、模样都是极好的,若能落到奴家手里,让奴家调教两番,保管还你一个的小妖精。”玉堂春说话时,手仍是不老实,倒退几步双手各搂住一个下人的脑袋,动作极暧昧。
被搂住的下人受宠若惊。
玉堂春来者不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冷千山对他这番举动也并不恼火,只当玩笑接话:“你这话……要是让她听着了,又不知该发多大气了。纵她有这个心,我王恐怕也不舍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给你。”
“熊王舍不舍得……有什么要紧,”玉堂春捏住身边两人的下巴,眼神既绵延又富有攻击性,话机一转,“重要的是,公子舍得吗?”
话里有话,弦外有音,冷千山沉声:“可是又有什么消息了?”
风吹过,头顶的树叶哗哗落下,有几片沾到玉堂春身上,玉堂春脸上浮笑:“有啊——”
叼起身上的叶子半含嘴里,玉堂春眼神勾人,放开左右两侧的人摇摆腰肢走回冷千山身前,不由分说半环冷千山腰,附上冷千山的右耳,压低声音。
“但是公子打算怎么谢奴家?”
“你要是没想好要什么,可以先欠着。”冷千山脑袋往后移了些,附回玉堂春的耳朵说。
玉堂春顺着冷千山的话,对冷千山的耳朵轻吐一口气:“哎哟,公子如此懂奴家,奴家真是喜不自胜,恨不能……以身相许。”
“你是聪明人,我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冷千山也懒得再去跟玉堂春伪装什么笑了,直接冷下脸,屏退了一边的手下。
玉堂春挑眉,一脸哀怨放开了冷千山,顺着石凳坐下,酥腰倚桌,打趣的语气说:“其实吧……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狼王那边传信,说狼王有个女儿,倾慕公子已久,非公子不嫁。而狼王又是最宠着他这个女儿的,说什么宁要女儿、不做狼王,此次大会,熊族若想诸王与自己合谋起兵,狼族的态度就至关重要,犹恐狼族会以狼王女儿的婚事做筹码,逼迫公子娶亲,方才与熊族合作。”
长久以来,通婚什么也不新鲜,只是一般选择的都是妖族族长与妖族族长的儿女间,还没发生过妖族族长的女儿与人类结婚的事,由此可见,这狼王是真的由着自己女儿来。
这番话一出,冷千山眉头快皱成一座山,滑着自己指间的戒指,一言不发。
盯着冷千山的反应,玉堂春脑袋左右歪了歪,舔嘴角,妩媚地笑:“要奴家说……公子这清白身子与其卖给别人,不如先与奴家做个人情,至少奴家与公子同是人类,又都知根知底~”
“若真那般,如有必要,并无不可。”冷千山冷眼扫过玉堂春,也是温和地勾唇而笑,不再转动自己指上的戒指,眼里黝黑一片。
这个回答显然让玉堂春有些吃惊,但玉堂春也没自恋到冷千山说这个“并无不可”是针对他的,玉堂春挑眼,雨顺着玉堂春的脖子往他衣服里钻,睫毛上沾着雨滴更显诱惑,咬指说:“哦~奴家竟不知,公子当真能为熊族做到这种地步。”
“若有必要,丧命尚且不悔,何况只是丧身。”冷千山抬头望天,任由雨滴进他眼睛里。
“哎呀呀,”玉堂春双手撑着脑袋,远处的伞孤零零落在地上,玉堂春眼角瞥过英气女子掉下的伞,意有所指地说,“看来有人要伤心咯……”
话虽如此,听着玉堂春却并不是替她难过,而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雨渐渐大了,冷千山扫过院子,目光只在伞上停了一瞬便挪开。
“何人伤心?”
“公子明知故问,”玉堂春眼神如丝,“刚刚那小丫头就是熊王的大女儿,公子一手教出来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