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渐渐多了起来,日头越偏越西,寨子上方也偶尔飞过几只大雁,玉璇玑实在是闲得无聊,又没办法面对那群狼般的眼睛,只好抬头数大雁转移注意力。
数到第三十六只大雁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大雁可数了。因为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玉璇玑极力扭头往后看,隐约可见远处青山之上,云海翻涌,渐渐将太阳吞没,西方的天空像是抹上了胭脂。
一股金黄色的雾弥漫在山谷间,从天空往山顶,再到山的低矮处和树林,颜色渐深,时不时传来的鸟兽声,更加空旷悠远。
而转过头来,这边寨后的天空,则是蔚蓝无比,像是刚刚洗过一般,纤尘不染,银白色的月亮越来越明显。
日月同空,半边炫目半边寂静。
但他的心情很不美丽。
玉璇玑想唱支歌解解闷,见刚刚那妖在对自己努嘴,示意自己身后,玉璇玑有些疑惑,咬牙转过身,身上的网又紧了一分,抬眸望去。
有人来了。
青石岗转角处走出一匹马,马上骑着一个人。此人穿着旦角戏装,粉面含春,唇似丹朱,眉目间自成一种风情。
夕阳飘过青石岗面,落在这人肩上,似梦似幻,看不真切,水袖都带三分霞意。
这人手握缰绳,牵引马过了小石门,就利落地下了马。
看守马棚的妖从他手里接过缰绳,对着寨子门外的小妖吼:“快去禀报寨主,苏哥儿回来了!”
这便是苏哥儿?
玉璇玑注视半晌,痞气一笑:“哎哟,老子道是……哪里来的花姑娘……”
那守笼妖脸色一变,满脸着急,看着玉璇玑欲言又止。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传进这旦角的耳中。
旦角看向玉璇玑,一步步朝玉璇玑走来,默不作声打量网得跟包子似的裸男,眼角眉梢围着玉璇玑绕。
“看什么?没见过这么有男人味的□□啊,要不你跪下来求求老子,老子心情好没准就拿开手让你看个够!”玉璇玑说。
旦角冷笑,绕过玉璇玑走到守笼妖身前。
“苏哥儿……”守笼妖不明所以。
“唰”地一声!旦角拔出守笼妖的佩剑,拖着地朝玉璇玑走去。
剑尖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爱而不得,你就想毁了老子啊,跟那恶婆娘一个德行,你来你来,老子要缩个脑袋,老子就不是玉璇玑。”玉璇玑痞里痞气地说。
日头越落越重,两个寨主出了门,正从旦角身后往这赶来。
旦角拎着剑停在玉璇玑身前,静默俯视,声音好似梅蕊初绽,乍听软,细听之下却又隐含力道。
“玉璇玑……我听过你,你可是天界那战神?”
“怎么?怕了?”玉璇玑一笑,“要怕了,你给老子唱支小曲,放老子出去,老子就既往不咎。”
这时候,那两个当家也都赶了过来,丑妇看见旦角拿剑,正想上前,被大当家扯了下来。两人只在旦角背后看着,也不说话。
旦角脸上的笑像是凝固住了,却仍旧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好啊。”
这么容易?
玉璇玑有些吃惊。只见旦角口中念起什么词,网浮现出蓝光,伴随着旦角手掌的轻转,玉璇玑身上的网也越来越松。
逐渐,玉璇玑已经能够在网中展开四肢了,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伸直双腿,连双手也挪移了隐私位置。玉璇玑喜不自胜:“哎呀,没想到你这人心还真挺好,等老子出去了……”
话音没说完,戛然而止。
唰地一声,待玉璇玑展开四肢,那网又重新将玉璇玑缠住。这次比上次缠得更狠,玉璇玑上次被网包成包子,那这次就是直接把玉璇玑摊平了弄成咸鱼,某些部位一览无余。
不远处的笼子中,叫声更欢了,还有些被一同掳过来的母亲急忙伸手捂住孩子眼睛。
“你……”玉璇玑倒吸一口气,这次连手都遮不住他的□□。
旦角拎起地上的剑,剑指着玉璇玑鼻头,眉目虽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说的话却是冷的,一边顺着皮肤往下滑,一边缓缓道:“我平生,最恨人说我是姑娘……”
“嘶——”玉璇玑倒吸一口凉气,冷汗顺着他额头流下。
剑停在了玉璇玑的□□之上,仿佛只要这旦角一用力,玉璇玑就能被阉了。
“苏哥儿,好汉,好汉饶命啊,别动,千万别动……”此时此刻玉璇玑也顾不得什么了,眼见旦角反手又用剑围着那东西画圈,仿佛是在选个好角度下手,玉璇玑只绷紧了身子朝人求饶,“老子活这么久还没碰过女人呢,你不能让老子现在就断子绝根吧!那边那两个,你们也不管管你们儿子!”
站在旦角身后的两个寨主,一个当没听见,一个指着玉璇玑鼻子骂:“老娘的儿子,爱做什么做什么,再多嘴,老娘现在就把你舌头拔了。”
日头渐西,黑夜降临,越来越多的小喽啰们围过来,玉璇玑已经无暇介意自己被人看了个□□,他满脑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下面那柄剑上。
旦角似乎很享受折磨他的快感,剑只围着那东西缓缓转,却不下手,时不时抬头看玉璇玑一眼,半是戏谑半是挑衅。
时间被拉得无限长。
“好汉,你就饶了老子吧,算老子眼瞎嘴笨说错话了行不?你哪是姑娘,好汉乃是一等一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比男人还男人。”玉璇玑实在是受不了这折磨了。
你说这人要是给他一个痛快结果了他,他也想得开;要是直接阉了他,他可以后面再慢慢想得开,可这旦角就是拎着剑不上不下,反倒让他备受折磨。
“呵,”旦角收了剑,扔回给看守牢笼的妖,浅笑,“堂堂天界战神,原来也不过如此,我当你多胆大,不过也是个——‘银样镴枪头’。”
好说歹说,得以保全完身,玉璇玑也不想再火上浇油,对于旦角的话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与他做计较。
看这边的事差不多了,那丑妇也上前半步:“苏哥儿啊……”
“二娘,”旦角转身,笑着抱住丑妇,又对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