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似懂非懂点点头，她没去过浮生境，对酆都地狱之类的事有所耳闻却也所知不多：“既如此，岛主他……为何要将这钥匙赠我？”
“在下也不知……”叶子卿又道，“不过师父既然将钥匙给七姑娘，想必是有他的用意在。在下师父是太古五神，有时候看出一部分过去未来的事并不稀奇——万一七姑娘以后用得上呢？”
“也是。”
烟雾随着照进来的阳光飘出窗子，一动一静间空气中那些微粒好似纷纷扬扬的雪，清晰可见，喵太郎打了个喷嚏。
“叶先生，其实当年在求子塔，你要晚来几天，我可能……”看着眼前的场景，七月没来由提起往事，“我可能就等不到你了。”
叶子卿淡淡啜了一口烟：“在下知道。”
“不，不是这个……”
似乎是从叶子卿的表情中读出了他在想什么，七月摇头：“——我是说，我可能会跟她们一样，放弃自己，开始食人血肉苟活。如果真是这样，你未必还愿意带我走，我也未必还愿意跟你离开那里。”
毕竟，一旦变成怪物，只有这些人才是她的同类。
“七姑娘，你不会的，”烟雾漫过叶子卿赤红的双眼，他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十分笃定，“而且即使真的那样，在下也会带你出去，在下带出去的人是你，只能是你，只会是你，永远不可能是别人。”
一丝异样的感觉在七月心头稍纵即逝，她没有细想叶子卿这话的不对劲，沉思半晌之后，认命般点点头。
其实如果没有叶子卿，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变得跟那些人一样。求生的本能让她没办法忍受饥饿，但她又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堕入黑暗的深渊。两者相衡之下，她可能会选择另外一条路。
外面的日头越发盛，蝉鸣聒噪。
“叶先生，想问的我已经问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七月起身，衣角被人扯住。
叶子卿暧昧地吐了一口烟：“这么快？”
“再不回去，等会儿小花恐怕就要和师爷过来‘捉奸’了。”七月似笑非笑，将衣角从叶子卿手里扯回来。
闻言，叶子卿无奈耸肩，也不做辩驳，抱起桌上的喵太郎一同送七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