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里满是讥讽轻蔑，身下的动作却一直没停过。
女娲强撑着身体，吐出几缕血丝，翻过身，脸对黄土，再度重复。
“女娲，恳请犼上神为苍生，舍血补天。”
犼面色陡变，将手里的马拔离身体，如同丢弃东西一般甩在后面，怒吼一声跳下坑。
如同鹰一般的爪子死死按着女娲背，让女娲动弹不得。
“本尊说过的话，不喜欢说第二次。你现在跪下来跟本尊赔个不是，答应以后别再出现在本尊面前，本尊看在你那个死娘的份上，可以放你一马。不然，本尊要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犼兽音沉沉说，加大了自己脚上的力量。
女娲的脸和地面越贴越紧，她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在碎裂的边缘了，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双眼泛红迷离，看着眼前放大的砂砾，用仅剩的力气攥紧手掌。
“吾，不走。吾……一定，一定要保护吾的孩子们。”
犼的笑容僵在脸上，它舔舔自己另一只爪子，用锋利的指甲靠近女娲的背。
“啊！——”
锋利的指甲扎进女娲的背中，女娲的蛇尾乱晃个不停，无用地挣扎，指甲一寸寸割开女娲的背。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犼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
土坑外，那几只猩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这怎么办才好？”一个猩猩抓耳挠腮说。
“谁知道老祖宗今天哪这么大的气，我们进去说话，它肯定也不听了。”另一个猩猩说。
“那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女娲娘娘出事吧！”剩余一个猩猩摊手。
几个猩猩半晌相对无言，不知是谁又开口。
“不如……我们去请人来帮忙？”
“请谁呢？谁能拦得住老祖宗啊！”说话的猩猩自暴自弃坐在树下，摸脑袋。
剩余两个猩猩不约而同开口。
——“玄鸟上神！”
——“墨龙上神！”
话音落，这两位对望一眼，互相吵起来，吵着吵着互相推起来，大有打架的架势在。
——“当然应该是请墨龙上神，你那玄鸟上神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架子，未必肯过来管娘娘。”
——“当然应该是请玄鸟上神，你那墨龙上神是没架子，就你那墨龙上神的法力，这过来也没啥用。”
土坑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这边争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坐树下的猩猩看这两人吵得自己原来越头疼。
“别吵了，我倒有个主意，”坐树下的猩猩赶紧出声呵斥，见他们安静了，才后开口，“不如——你俩人化为人形，一人去天界雷都请墨龙上神，一人去找玄鸟上神，把他二人都请过来，这不就好了。”
“妙啊！”
一个猩猩点点头，伸出大拇指赞赏他这个主意，另一个猩猩也点点头，说定了，两人就互相冷哼一声，各自出发。
听着坑里面的动静，树下的猩猩合掌望天祈祷。
要说这女娲还真是能撑，犼折磨她大半天了，都不见她服一句软，她越这样，犼越来劲。
女娲背部鲜血淋漓，那赤红的血丝遍布她整个背，几处没了皮的软肉在空气中颤颤发抖，哪还有半分大地之母的样子，她一动不动，蛇尾恹恹耷拉地面。
犼用爪子挑起她一缕头发，将她这缕头发生生拽下。
“呵，本尊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只要你求个饶，本尊就让你滚。”
女娲双目紧闭，眉头抽动，齿缝中吐出的声音跟蚊子嗡嗡般小，神志看着不是很清醒，鲜血滑过她脸庞，她恍然未觉，只是不断重复着。
——“吾……不能走，吾走了，就没有神会保护吾的孩子们了。”
犼爪子上的动作停滞，眯眼看着她：“你——”
话还没说完，一颗小石子砸到它额头，它抬起脖子望去。
土坑上方，正蹲着一个人，这人身穿墨色暗纹衣，头发微卷过肩，脸似少年般有些稚气未脱。
他正蹲在上面，手撑脸，饶有趣味地打量自己。
犼直勾勾看着他，眼神骤然赤红——“老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