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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人还怪好哩(1 / 3)

前夜下了一场好雨,黎明的大端国国都玉京清新如洗。

在薄雾冥冥中,晨钟敲响,玉京四门打开,各行各业的百姓开始新的一天。

申无尘自西郊白云观而出,打马去皇城。

皇城门官见一匹老花马驮着一位鹤骨仙姿、头发花白的老道而来,便知是申太傅进皇城了。

皇帝御赐太子太傅申无尘可在皇城骑马,门官不敢多问,放行通过。

申无尘第一次进皇城,也是骑着这匹花马,那时它还健壮。

兴化年间,皇帝在两年间连丧五子,最后,六皇子赵凝川也步兄长们的后尘,染上不明之症。

此前,为治疗几位皇子,医术及几各教派正法之术,甚至巫术都已试过,全无效用。皇帝忧愤欲狂,大开杀戒,玉京血流成河,却挡不住皇子们一个接一个死去,眼见最后一个六皇子也在弥留。

申无尘是方外之人,远遁深山,不知世事,只是偶然间夜观天象,见帝星暗淡,伴星隐去,乃储君夭折,皇帝爆亡,天下大乱之兆。

申无尘思来想去,决定下山干预。

他骑着花马一路到玉京,进皇城时,被门官拦住。这两年,守门官兵见了太多徒有其表的方士,只当申无尘也是一个。

申无尘没说话,只打马跃进皇城,任身后箭簇如雨,只毫发无伤,终得皇帝召见。

时间疏忽而过,转眼已过去十年。

申无尘骑马进东宫,将马交给宫人,自己在外堂正好衣冠,才去往太子听学的善德堂。

今日天气凉爽,窗扇大开,湘帘卷起,申无尘隔窗而望。

堂中学士在讲台上清音郎朗,太子在席下端坐恭听。

申无尘一双狭长的三角眼,刀刻一般盯着太子。

学士讲学完毕,行礼作辞,太子起身相送。

学士出来见申无尘立于廊下,躬身行礼,申无尘点点头,待学士离开,方走进堂中。

赵凝川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珠亮了亮,高兴的叫太傅。

师徒两个对坐,申无尘先问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赵凝川说自己的病症突然犯了,跌了一跤。申无尘又考问赵凝川功课,他从容应对,可见素来是认真听学的。

赵凝川作答完毕,忽然问申无尘:“太傅,为什么学士们只教我如何做孝子、君子,却不教我如何做帝王?”

申无尘反问道:“太子很想做帝王吗?”

赵凝川抿了抿嘴唇,说:“我愿父皇千秋万岁,只是,我不想听别人说我……无能。”

说到“无能”两个字已是低不可闻。

申无尘道:“人活在世,就是要受人针砭,便是古往今来的明君,也会有人不认同其明,反骂其昏恶,你不必受小人之言影响。况且,帝王看着风光无限,其实,不过是凡夫俗子,仍要生老病死。只有修行之人,有机会解脱肉眼凡胎,看见真境。”

申无尘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凝川,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赵凝川露出点诧异的神情,问:“太傅也不希望我承继帝位吗?”

申无尘有点失望,他不动声色道:“也不希望?谁不希望你承继帝位?”

赵凝川低下头,没再做声。

申无尘也不追问,只道:“为师希望你葆有本心,先做一个好人,再做一个好皇帝。”

赵凝川点头,乖顺道:“谨记太傅教诲。”

又一位大学士到了,在外面等着太子传召授课,申无尘起身要离开,忽听身后的赵凝川又轻声问:“若我并非无暇君子,太傅还认我这徒儿吗?”

申无尘身形一顿,“无暇”二字何等苛刻,若是寻常少年来问,申无尘一定会说,瑕不掩瑜,君子论迹不论心,只要没有做出错事,就是君子。可是他是赵凝川,他不能让他有瑕。

于是,申无尘侧首道:“天下之人,唯你不能有瑕。”

赵凝川的眸光暗了下去。

午后,东宫青云殿,门窗大开,清风灌入。

太子不喜欢封闭环境,他所居之地,一年四季,都要开敞着。

赵凝川在塌上浅眠,突然,他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像进入了梦魇。

他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双手竭力向上伸,像是溺水之人想要冲出水面,他颈上和额上的血管鼓涨着,勃勃躁动,像是体内的血液也感到窒息,在渴望出口。

他在挣扎,在努力,他必须上去,他不能坠入浊流淤泥中死去。

啊——在无声的呐喊中,他终于坐了起来。

灵神归位,他捏住手诀,默念心决,催动灵泉引术,不知过了多久,翻涌的浊流终于渐渐平息,身体恢复清明。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

额头的汗珠滚下一颗,穿过眼睫,覆在血珀色的眼珠上,有些刺痛,他用力眨了眨眼,视线渐渐清晰,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跪在他脚下说:“曲丞相家的二小姐来拜太子,说是为昨日失礼赔罪,殿下是否召见?”

赵凝川顿了顿,说:“将她带这来吧。”

他的声音中有着微不可察的沙哑和疲惫。

曲沫沫在东宫外厅足等了两个时辰,眼见日头都西斜了,才终于得太子召见。

虽然昨日赵凝川说是自己跌倒的,但曲元修仍坚称是曲沫沫冒犯了太子,曲沫沫也着实心虚,最后便听从曲丞相之命来道歉了。

她跟在小太监身后,七扭八拐的朝深宫走。

这东宫真大呀,殿宇重重,古树参天,却见不着几个人。

赵凝川因体弱,不宜近女色,所以,东宫基本没有年轻女人,没有女人就不热闹,冷清到甚至有种鬼气森森之感。

曲沫沫被带到一处四面开敞的大殿。

殿中纱幔飘飞,层层叠叠,只模糊的看到一张宽大的高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色散襟袍的男人,应该就是太子赵凝川。

曲沫沫笨手笨脚的行礼,嘴里念叨着曲丞相教的道歉的话。

赵凝川让她免礼,隔着纱帘道:“我没有怪你,你是为了帮我拍蚊子嘛,虽说莽撞,也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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