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嘉懿吃饭的时候,心里直喊“罪恶”。
等吃过晚饭,洗了个澡躺倒在床上,后知后觉的想着。
人家百忙之中,还找人给她送了晚餐,她是不是应该要打个电话表示感谢。
嘉懿唯一的一次恋爱是在大学,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彼此之间也比较纯洁。
再加之,两人是社团活动认识的,男生对她百般殷勤。
她虽然心底没有悸动的感觉,也绝对谈不上讨厌,彼此相处至少感觉还是舒服的,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在了一起。
至于,她跟李淮,是更为正式的相亲认识。跟校园恋爱更是不同。且其中还掺杂了几分少年时期的暗恋。
譬如前几次,他让人误解的举动。她更是不敢多想,因为她暗恋过他,所以哪怕是一个眼神她都有可能会过分放大,然后刻意解读。
一时间有些发愁,正准备拿起手机问问拥有七年恋爱长跑经历的姚婧婧。
结果,刚捏起手机,电话铃声仿佛有感知一般,响了起来。
待看清屏幕上的来电人的名字,她突然觉得手心里躺着的电话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般。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划向接通键,然后放至耳边。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睡了?”
“还没有,刚刚洗完澡”嘉懿轻声道。
谁知,男人听了这话,竟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她不明所以。
男人仿佛抽了烟,音色被熨烫的说不上,有些慵懒:
“沈嘉懿”
他叫她的名字,半响,他挪煜道:
“知不知道,这话不能随便对男人说。”
什么……不能说?咂摸咂摸刚刚说的话。后知后觉的想起洗澡这两个字,她一瞬有些红了脸。
谁料,男人低声笑了下,像是已经猜到了电话这头她的反应。若无其事的话音一转,又问:“今天晚上的饭菜合胃口吗?”
嘉懿轻轻道:“合的,挺好吃的。”末了添道:“麻烦你了。”
男人似乎仍在抽烟,有轻轻的气息声传来。
听筒捂在耳朵上,嘉懿直觉那半边脸仿佛发了烧一般。
只听男人哼笑声,她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又隔着听筒传来
“沈嘉懿”
她轻啊一声,直觉男人每次叫她名字,准没好事儿。
他却没再说什么,只笑道:“算了。”
“你……”
她刚出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那头有人跟他打招呼。
叫“李总。”
男人淡嗯了声,转头问她:“什么”
嘉懿抿唇,捏了捏手边的被角:“没什么,你还在外边儿应酬吗?”
他“嗯”声,捏了捏眉角,声音听起来有些惫怠:“快结束了。”
说着,似乎有人出来跟他搭话。
他道:“那你睡吧。明天下班先别急着走。”
嘉懿嗯了声,知道明天是苏知樾的生日宴,他也要去的。
或许是暗夜滋生了情绪,又或许是思及这么晚,他仍在外头应酬,还让人给她送饭来。
她破天荒,主动的出声道:“李淮”
那头似乎没想到她这边还没有挂,也没想到她会叫他名字。两人接触以来,她总是含蓄内敛,尤其对他,像是各位紧张,这些,他知道的。
顿了片刻,有脚步声响起,接着是他低低沉沉的声音。
“嗯。
我在”
嘉懿压根没想那么多,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前几次吃饭时,他在餐桌上不太有胃口,像是胃不舒服的模样。
嘱咐道:“你少喝些酒。”
听筒中半天未有话语声传来,只有电流闪过的滋滋声。
他像是一时愣住了,半响,声音含笑的说:“知道了,朋友。”
那晚,嘉懿是红着耳朵挂断的电话。
放下手机,躺进被窝里,才恍惚想起。是啊,他们现在还是朋友,她管那么多干嘛。
想着上手拍了拍嘴。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这嘴可真是被养叼了。
***
电话那厢,男人亦是面目含笑的挂断电话。
转过身,有人走过来问道:“女朋友啊。”
男人没有否认,也没说话。
那人伸手递了根烟。
李淮没有接,抬眼睥他。
谁知,他一点也不觉尴尬,犹自点了一根。在迷蒙的烟雾里,出声道:
“百分之五十,不能再多了”
李淮没说话,抬眸看了男人半响。
而今也是西装革履,发丝被发胶梳的一丝不苟。这人模狗样的,早不是他们上大学,为了理想,在北京创业穷的叮当响的时候了。
人啊,总是太贪。没钱的时候,想钱。有钱的时候,想要的就更多了。
艹。
“百分之六十,否则没的谈”
那人顿了顿,将唇角的烟拿了下来,笑道:
“李淮,这不是大四那时候了。外面的世界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混的。我知道你恨我,那年说都不跟你说一声,就把咱们的研究成果给卖了。可你想想,那时候我们没钱,还谈什么发展。就像现在,你瞧瞧你的公司,这么几年,不还是不温不火的。所以,李淮,都是一条道上混的,又都在一个领域,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彼此都给彼此留点脸。”
男人听了这话似乎觉得好笑一般,抬眸看他:“我说了百分之六十,一分都不能少。”
男人说完,不再废话,从墙面上直起身,抬脚往外走。
那人抬手拦住了他:“李淮,真要做这么绝。都是同学,就非得这么逼我。”
男人冷笑一声,眸色狠厉,沾染上了些许的怒色:“该,孔凡达。要不是想着孔姨,就你现在这模样,我真他妈的想揍你一顿。”
说罢,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