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松子颔首道:“本门虽历来匡扶正道,却自知不为已甚,此次只为泰山王那魔头而来;据悉他已来了京中,只有你殿首领可以知其下落,列位可愿好好相告?”
刘副殿主顿然一愕,随后怪涩地一笑,再无一语。
苍松子又道:“京畿地广人繁、情势复杂,纵是我天道门也难觅其踪,时机有限,只好请列位行个方便,列位最好不要逼我等不仁。”
赵殿主大笑起来:“你派可真不愧是武林第一名门啊!只为对付本宅里这么点人,就出动了偌多青壮不算,还要把这条走狗搬来才定下胜局,委实好光彩哪!”
他那“走狗”二字一出,屋中许多弟子都大露怒色,华飘羽本人却是一径淡默。
苍松子也八风不动,还一本正经道:“非也,本门弟子能来此处的着实有限,况且正有第一高徒华师侄在京,也大可不必再费人手。赵殿主技不如人,口舌上的功夫却是了得。”
赵殿主被他气得不轻,却只冲着华飘羽叫骂:“华走狗,你既都已卖身朝廷了,就不该再插手江湖中事!你也忒不要脸了吧?”
华飘羽这次来前还特意换去了官服,就是为表示以江湖身份而来,可他也没理会赵殿主的存心取闹和羞辱。
苍松子也再不废话道:“既是如此,那就让本门弟子为列位松松筋骨吧。”
早都准备好了的张莽即领着三名强手出动了上去,对赵殿主等人施起了本门的“折筋错骨手”,这种滋味甚是了得,因知对方都是邪*教悍徒,所以他们一上手就使出了非常手段。
本门之人自是都清楚这种功夫的厉害,果然,那些悍徒起先还不住大骂,而后就只有声声惨叫,再后就简直是一片鬼哭狼嚎了!
那四名弟子分别朝对方的各处关节捏去,手如铁钳,不断加劲,再换着手法各种挫磨……
那些教徒再凶悍也是血肉之躯,种种痛号挣扎愈演愈烈,搞得这屋子简直像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
易分辉本是个现代护师,对这种场面自是目不忍视,正想出去避一会,华飘羽却也微露不忍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她俩,与两位许久未见的师妹说起话来。
这边四人被不停逼供得死去活来,有些肢节都已恐怖变形了。刘副殿主和那俩护法本来就不知泰山王下落,此时也全熬刑不过,只能直叫给个痛快的等,已是声嘶力竭地只求一死!
赵殿主心潮翻荡,知道此事好歹都要给个交代,否则自己和这干老将就得没完地遭罪下去,平白为个泰山王就折在此处,便想把那无足轻重的顾秀才交出去,来上一招“移祸江东”!如此既可免了他等眼前大祸,日后教里追究起来,也是顾秀才招供的和他可就没甚干系了。
赵殿主此念一起,下意识就朝顾丹青瞟了一眼。
其实他那一眼看上去也很随便,可牢前看守的陈岗却甚是警慎,转头就朝他瞟向的那一片审视过去。
那一片中坐着的几人一触到他那种目光,就都或闪避或拘谨的,可当他看到那最不济事的顾秀才时,顾秀才却非但毫无回避,那双眼中还寒光凝聚,竟冷酷逼人地对视着他,简直就像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
陈岗一阵惊疑,进牢就去一探他内关,却果然就是个病弱书生的,哪儿有得半分内力?
陈岗这下倒又觉自己大惊小怪了,想这秀才怕也是有些文人性气的,便也没再和他计较地又看了看别人,退回了原位。
可是未几,赵殿主就再也不愿熬刑了地直指顾秀才道:“孙子们也别再刁难他几个!泰山王去了哪儿可没知会我等,就只有那顾秀才一人知道!”
天道门弟子中但凡和顾秀才有过接触的,都有些吃惊难信,陈岗忙道:“你可莫想蒙混搅和,我已亲手查过,此人确无内力!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你们这种黑*道武门之中,怎么可能得甚重要地位,又如何能知这等密事?”
已经归座的华飘羽彬彬如常道:“你且细细说来。”
赵殿主自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喘着粗气道:“他的确只是个没甚屁用的文书!当初也是因屡试不中穷困潦倒,才被个亲戚荐入本教混口饭吃的,可他那亲戚就在总教里,他也常去走动,也常被两边使着写个东西带个信之类的,和那边的人也熟,这次泰山王正是和他一道来京的,只有他知其下落!”
这下无数道半信半疑、考量探究的目光都投到了顾秀才身上,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顾秀才竟无半点否认及怨愤之色,就一副坦然承认的样子。
就连赵殿主都大感意外,这倒有些亏心了地别过了头去。
牢前弟子们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冲进去就将顾秀才抓了出来!
顾丹青今日始终都没无谓反抗过,一直隐忍着那连番折辱。
陈岗见他已一复冷漠之色,毫无作供之意,还先劝了句:“你一个文人哪受得了那份罪,还是赶紧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