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羁也跌倒在了地上——不过莫离看出他还是有些做作的——随后对萧寒烟端正跪好,痛心疾首道:“教主,后生可畏啊!我这老脑子老胳膊的已经跟不上趟啦,他们那一出接一出的,真是让我意料不到、措手不及啊。原本光太子一个小祖宗都够我应付的了,如今还一下整出来叁,那新来的就是个愣球,连贱奴都要造反啦,我哪儿支应得过来?教主,你看看我这身上,没有长着三头六臂呢吧?”
萧寒烟根本不理他那一套,照肩又是一脚:“你没有,我有!这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就都得指着我的,我可真是不能有一个脱不开身,一个照应不到啊,否则就会给我搞出个一片狼藉!我还养着你等属下何用?!”
任不羁被踹得倒了一下,又赶紧跪好,声情并茂道:“教主,我好苦哇,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同时之间,已有两人拿着治伤用物而来,给贱奴处理起了伤口。
莫离一想就知这是萧寒烟安排的,心中大松,让开了些位置,一边关照着贱奴,一边看任不羁控诉着他们叁的斑斑劣迹、累累罪行。
任不羁其实是给萧寒烟禀报了大致经过,等他唱作俱佳地说完后,那两人也处理完了贱奴的伤口,对萧寒烟鞠了一躬,便离开了。莫离和分辉忙左右扶住了贱奴,贱奴已疼得脸色惨白,却始终没吭一声。
萧寒烟对任不羁兀自气恨道:“姓任的,你可是这教里的老二啊,而今也这么不顶事了?近期你可是一再地失误呢,上次墓地的事我没说你,你还变本加厉了,这次你就自己去阎罗殿领罚吧!”
莫离自推断贱奴就是天远后,便想到任不羁对贱奴就并无报私仇什么的,他就是极有情义地把萧寒烟的仇真当作自己的仇,全是在为萧寒烟不平讨债的。所以莫离对他也恢复了些好感,现在一听他要被己等连累得受罚,竟还有些过意不去了……
结果他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任不羁自己完全有法子,他哼哼唧唧道:“教主,我前天才被那老妖怪打了,都吐了一盆血呢……”
萧寒烟马上就似烦得不行道:“算啦算啦!”
才吐了一盆血的任不羁红光满面地谢了恩,萧寒烟竟还道了声:“你快起来吧。”任不羁又春风得意地站了起来。
莫离:这样也行!!!
萧寒烟扫了眼死得很惨的奔雷,心痛地低叹了一声,气恼道:“又是为了贱奴?瞧瞧这一堆烂摊子……你们纵要对付龙子,干什么不好,就非要杀了他这宝贝?”顿了一下,又骂了声:“真是个祸害!”
莫离心头猛烈一震,浑身都泛起了一股寒流,满眼辛凉地盯着他道:“祸害?教主,原来你就是这么认为我的?”
萧寒烟有些懊恼道:“你又瞎想什么,我没说你!”
莫离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后悔了,可是已经晚了——贱奴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在说我呢。”
莫离后悔不迭,正想安慰他一下,贱奴已劲然站起了那条伤痕累累之躯,紧紧凝视着萧寒烟道:“教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呢?我这个祸害死了,大家不就都省心了吗?”
萧寒烟暴怒道:“你如今就是一心想死了是吧?我把你一手带大,你可真有出息啊!”
贱奴也已犯了气性,大顶道:“你说得倒轻巧,我不死,你那宝贝弟弟就没个完!你又不会向着我的,叫我到哪儿找活路去?”
这会一直冷立在马旁的龙子这下就跳了脚:“你这贱种还真厉害啊!我都忍着呢你竟还先找上我来啦!”
萧寒烟狠狠瞪了他们俩一人一眼,制止了他二人继续争吵,随后对龙子道:“龙儿,你今天又是在胡闹什么?”
龙子乖张地笑了起来:“帮哥调*教这罪奴啊,这不也是以往常有的事吗,哥还觉得希奇了不成?”
萧寒烟道:“以往你也都是有个分寸的,如今呢,他那嘴上、腿上都是你怎么扎出来的,为何突然就对他使出这种阴损招数来?虽然之前我是没关心过他这些情况,可不代表我就愿意你如此,尤其是这次你还险些逼死了他,这是我的大忌你不知道吗?”
龙子一阵窘急和气恼道:“那都是他自己要死的,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见证!他……他就是坏心眼地要算计我,不惜用命让我沾上包的,毁掉你和我之间的感情!”
萧寒烟嗔道:“孩子话!你自己认为这可能吗?你和贱奴从小都跟着我地一起长大,他的性格你也很清楚吧?他若非被逼到了一个份上,会走上绝路?他又岂会有你说的那种心计?”
龙子甚是不忿,一时却又死活找不出个占理的话来,就一梗脖子,气呼呼地昂立着。
萧寒烟没再说他,又对向了贱奴:“你素来也是很懂事很能干的,今天又是怎么了?莫离还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你也不了解?这马是龙儿打小就当个孩子般养大的,你那会为什么就不能调和一下他俩的矛盾,非要让事态激化到如此地步?”
贱奴再也没有顶嘴,却紧紧咬住了牙,抑屈得眼圈都红了。站在他两旁的分辉和莫离都心疼万分,而分辉在此境下,实在难为插话,莫离却再也忍不住了:“教主,你……你就是什么都要迁怒贱奴、责怪贱奴的!今天这事全是龙子挑起来的,你也看见他把贱奴都残害成什么样了,怎么还能怪上贱奴呢?”
龙子顿时暴跳如雷:“你们这一对狗兄弟,如今还真是结起伙地要骑到我头上拉屎了呢!哥,我也不跟你说贱奴的事了,这奴狗杀了我家雷雷,我就要他偿命!”
萧寒烟声色一软道:“龙儿,雷雷死了,我也很心痛,可莫离他也不知道你和雷雷的感情还有那条禁令,当时他又是形势所迫、一时激愤,没有想到别的法子……”
龙子放声冷笑了起来,死死地望着他,居然也是满眼辛凉道:“大哥,如此说来,你是真的要赦免这宠狗了?我是你朝夕相处了十八年的弟弟,他来了才几天啊,你就能这么偏向他?我早说过,这两新人一来,你就要变了,可你的这速度和程度,还是让我惊到了。”
萧寒烟难受地蹙起了俊眉,负屈苦劝道:“龙儿,雷雷再好,你再喜欢它,它也终归就是个畜生,怎么也大不过人命去的。今天杀了雷雷的无论是谁,只要事出有因,我都是会赦免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