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远。跑路时,遥遥听到季钊远在叫她的名字。
“喂,宋轻轻!又不见了?”
一个小时后,
正专心看书的季钊远,眼前突然飞过一个纸团,那个从窗外飞进来的纸团落到桌面。他看了眼窗外,这个阅览室位于三楼,窗户外大树在空中舒展自己的树冠。
他捏住纸团,没有打开,只在指间把玩着。
十秒后,
又一个纸团砸进来。
只是恰好,
砸到了他脑袋。
他淡然接过,还是没有打开。
十秒后,宋轻轻趴在桌子对面,眼巴巴瞅着她。
“奶茶!请我喝奶茶!”
季钊远看着她,轻嗤一声,
又垂下眼,
语气不咸不淡地道:“你找别人请去呗。”
宋轻轻:?
搞什么?中午还好好的求复合,这会儿就这个态度。她还没计较他打算去见大师的事情呢。
正纳闷呢,就看到他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冷笑道:“毕竟别人随便睡个午觉都能见你,我千请万请都不出来。”
宋轻轻愣怔了。
不由斜眼去打量季钊远,心里琢磨着:这是在吃醋?中午去他寝室那会儿,那不是忘记隐形了吗?
她被问得莫名有些心虚,只得倒打一耙:“你什么时候请我了?你要是想见我,我绝对随叫随到!可问题是你根本就没说想见我呀。”
季钊远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看着她:“狡辩。”
宋轻轻不管,只管提出要求:
“要芋泥波波。”
看季钊远拿出手机要定外卖,更理直气壮地指使:“半糖,少冰。”
许言看不下去了:【老天,你不担心他找大师灭你吗,还在这里喝奶茶……】
【那也不能耽误我喝奶茶啊。更何况,找大师,说明他害怕了。你说,我要是先配合演一波,再等他们庆祝的时候,突然出现,他们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许言问:【那季钊远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许言:【他要和你复合,你怎么想?】
【许言,】宋轻轻亲密地喊着她的名字,【这是梦。梦是幻想,是不现实,是假的。】
说到最后,她的话,变得轻飘飘的。
【我也曾,做过这样的梦。】
季钊远将奶茶放到她面前,她捧着奶茶冲他甜甜一笑。
【梦到他道歉,梦到我们复合。但梦醒来,什么都不会存在。你放心,我不会沉溺幻想,更不会缅怀过去。出去后,我们去吃火锅吧。】
看季钊远将空奶茶杯扔到垃圾桶,收拾了书,打算出门。
宋轻轻飘在他身后,不由冒出个念头:现在这么温柔对待她的季钊远,去找大师,是真的来对付她吗?
但多想也无用。
赵历找的大师像是假的一样,中午才说去联系,下午回话就给时间和地点了。
季钊远跟着赵历,踏入一条幽深暗长的小巷,通过大门,进入一个普通的四合院。
有人将他们引到正房。一进门,烟雾缭绕,一位身穿长袍的长须老者,端坐在房间正中央的蒲扇之上。
直到他们坐在他前面的蒲扇上,也不曾见他睁眼。
赵历咋咋呼呼想说话,被季钊远拦住。
室内光线昏暗,但离得近了,能看到老者的嘴唇是在不断嚅动的,似乎在念什么东西。
季钊远观察着这个房间,房间几乎空无一物。四面墙壁悬挂着各类旗杆,旗杆上涂画些看不懂的符文。老者身后的墙壁,挂一副古人的画像。画像下,供有香案,摆着瓜果和香炉
,烟雾正是从里面袅袅升起。
这样一个房间,再加上一个不说话的老者,很有神秘高人的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终于睁眼,他看着季钊远,眼含赞许,但没对他说任何话,而是自顾自地开始说起刚才他嘴里念叨的东西。
“方才老夫所念,是……”
季钊远在心里默背圆周率,面上却装出耐心听的模样。
终于,老者沉吟了一下,问:“你们为何而来?”
室友还想奉承几句,却不想季钊远直接问道:“怎样可以见鬼?”
“鬼?”
老者目露精光,看向他们,“你们身边就有鬼!”
这话把旁边的宋轻轻吓了一跳。她确认了自己还处于隐身状态,又震惊地观望着老者后面的话。
赵历一副“被大师言中了”的模样,看着老者两眼泪花。
“那怎么能看到她?”
“人有生气,鬼有死气。生死冲突,本应互不相见。但,有些鬼,却执迷不悟,弥留人间。只有一法,可永解此难。”
季钊远配合地问:“什么方法?”
“布阵!”他噌地起身,长袍垂落,行动中自有一股高人风范,“布乾阳鞫阴阵。”
“但此阵耗资不菲,尔等可愿意?”他捏着胡须,看向二人。
“愿意。”
“那好,”老者,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毛笔和一张宣纸,涮涮涮写下一页,递给他们,“这是阵法所需物品,你们可自去筹备。若有不懂,问吾徒便是。”
他指的徒弟,大约是门口引他们进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