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来势汹汹,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等人救回来后,也留下了后遗症,情绪激动时温如蕴会呼吸不畅,容易晕倒。
病好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说话,往日爱穿的青衫也换了下来,总是穿着一身白衣,头发也用一根白色发带半束,他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看书就是折兔子。
三个月后,将军凯旋,将军府多了一个前来投奔的表公子,名唤司长风。
过了一年多,又是一个春三月,上巳节。
将军府嫡女司遥十五岁及笄礼,各路达官显贵齐聚一府,彼时司遥正在屋内尝试召唤范七。
十五年,她在人界整整十五年都没有收到鬼界来的消息,凡人之躯又不能直接千里传音给范七通灵,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符纸摆阵,但是这一阵法失败率也非常高。
就在司遥以为又会失败的时候,符阵中间忽的飘出一阵青烟,慢慢地凝聚成一个黄衫男子,他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
许久不见,范七竟比上次还要狼狈。
他眼底一片青黑,目光呆滞,脸上仿佛被什么妖怪吸干了精气一样,刷白无比。
司遥见到来人,差点没认出来:“……范七?”
范七用扇柄拨开额前碎发,点点头:“正是在下,大人唤我出来可是有什么麻烦?”
“……你们也没说怎么找判官笔,我怎么找?找到了又如何去收?现在判官笔又是个什么模样?还有……鬼界是出什么事儿了吗,你怎的这一副模样?”
司遥记得这人可是最爱打扮的,鬼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竟叫他连打扮的时间也没有?
“大人恕罪,是在下疏忽,一时太忙,忘了来找您交代事宜。”
范七用扇子敲了敲糊成一团的脑袋,手中一转,掌心上出现了一个朴实无华银镯子:“这枚灵镯可以感知到判官笔的大致方位,不过判官笔的具体位置还是要您自己来找。”
“当然,如果您离判官笔很近了,一旦判官笔身上出现法力波动,银镯可以瞬间定位到它的位置。您只需用法力催动灵镯,它会自动将判官笔收回。”
司遥接过银镯将它带到手腕上。
范七又道:“这些年不知怎的,死的人越来越多,动辄一个镇或一座城的人,可怎么死的查又查不到,离奇的很。
判官笔又丢了,只能找普通的灵笔代替来写命簿,导致鬼界效率大大降低。”
“现在鬼界挤满了等着投胎的鬼,我们已经十多年没休过假了。”
司遥看着快要哭的范七,突然庆幸在鬼界自己与温如蕴打的那一架,这才能来人间躲过加班,这么一想,温如蕴的形象瞬间在心中拔高。
她拍拍范七的肩,郑重道:“兄弟,辛苦了。不过,你也说了,要想收回判官笔需要法力,我只是一个凡人之躯,身体空空,你得借我点法力。”
痛,太痛了。范七感觉心都要碎了,不仅连续无休被压榨十五年,如今还要把自己辛辛苦苦修来的法力给这位祖宗,他捂住胸口,忍痛道:“好……”
司遥道:“行了行了,借个法力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回了鬼界我双倍还你。”
范七立马两眼放光:“成交!”
说罢一掌拍到司遥肩上,体内瞬间被法力充斥,司遥感觉耳目豁朗了许多,身体轻盈好几倍,她感叹一声:“舒服!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