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看刺眼的阳光,显然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他正感觉干咳越裂,一杯水递到眼前,顺着那双如玉般晶莹的小手向上看去,便看到了诗云如嗔如怨的双眸,似笑非笑的容颜。 “咳咳,姐姐,肯定不是你把我抱床上的吧。”夏川接过水杯坐了起来,一饮而尽。 诗云这才幽幽道:“你猜对了,我是背上来的。” 噗,尼玛,这下糗大了。 “那个,臧鸿他们都干什么呢?” “除了老道,男的全趴下了。”诗云双臂交叉在胸前,笑吟吟地揶揄说。 哪知道,夏川也高兴了,“我还以为就我不行,原来臧鸿也不行啊。对了,老道怎么不背我上楼?” 诗云简直被他的脸皮打败了,“他喝完酒就走了,谁也没告诉。” 夏川凝滞,目光慢慢黯淡。 诗云连忙安慰道:“他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别想太多了。” “嗯,他确实有事,我只是担心他被人骗了。” 诗云却觉得多余担心,那么强悍的男人都需要担心,这些人还活不活了? 她温柔地说:“我给你找了一套衣服放在卫生间,你洗澡换衣服吧,等你吃饭。” 然后走出了卧室。 …… 夏川穿的整整齐齐走进餐厅,众人再次聚齐。 “四哥,我不行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不行呢?”夏川坐下就问。 刘震海嘿嘿一笑,岔开说:“老道是天生的吧?他好像对酒精没有反应。” 臧鸿却笑说:“绝不是天生的,和他炼的功夫有关。” 夏川点点头,“他原来没这么能喝,喝完还耍酒疯。” 啊。众人吓一跳,他昨晚要耍酒疯,谁能按住他? 梦忆惊奇地问:“他耍酒疯什么样?” “有一回半夜喝完酒,他拎着撬棍就上锦江山去了,说老虎怎么能关在笼子里呢?他要给放出来。” 众人顿时哭笑不得,诗云好奇地问:“那放了没有?” “我就说他喝多了嘛。那撬棍根本捅不进去老虎笼子的锁头。最后,他去把骆驼圈的大锁头撬开了,把铁栅栏门敞开,可惜,骆驼没觉得出去怎么好,都趴那不动。 然后,他就冲进去,跳上了骆驼背,结果骆驼吓的满圈狂奔,就是不出去。” 众人轰然大笑。 小萌却好奇地问:“哥哥,你当时在不在他身边?” “我可没疯,让老虎吃了咋整?这是他第二天上学说的。”夏川的得意洋洋的说。 众女齐齐鄙视,这乱世都崇拜英雄。 臧鸿和刘震海哈哈大笑。 夏川最后总结道:“所以,他就是野人,我们不能和他比,来,吃饭。” 众人莞尔。 吃饭间,夏川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诗云:“百日无孩运动什么时候结束?” “8月19。”诗云看了一眼冉虹说。 冉虹一阵庆幸,臧鸿和梦忆却想起夏川居然年初就让他们躲这里来,真是深谋远虑啊。 夏川却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大事,这个日子那么熟悉呢。 刘震海没在意,问了一句: “夏川,莫斯柯的局势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亚左夫秘密派人来了一趟远东,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夏川忽然想起来了,亚左夫发动了8.19事件啊。 还有二十天。 他目光扫过注视他的众人,淡笑道:“搞清楚了核心矛盾,就知道哪一派的目的是什么,无论怎么变幻都不会再迷茫。 现在的核心矛盾就是,在这片土地上,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累积了太多的弊端,无论怎么改革都无法挽救过来。安德罗波、弃儿年科、戈尔巴乔的改革,都已经证明。 所以,以酒驾懦夫为代表的,真正的核心精英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决定借着激进派叶氏的手全部砸碎,然后再在这一片废墟上,重新建立一套全新的国家机制。 他们才是真正的正治家,推动这一切风云变幻的幕后推手。 索布的离奇崛起,其实不是运气,只是因为需要制衡叶氏。没有酒驾懦夫几个人的幕后操纵,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大学教授,怎么可能一跃冲天? 所以这两派是要联合的,无论现在观点有多少分歧,都不影响未来的合作。 至于说亚左夫那些传统派,就是一盘散沙,里面矛盾重重,不具备成事的可能。他们就是打碎旧秩序的障碍,是最后需要牺牲的人。 其实他们也是精英,为挽救国家做着努力,但可惜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他们违背了大趋势,也驾驭不了大趋势。所以被酒驾那几个真正的正治家稍微一利用,就变成了攻击叶氏的棋子,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从中铲除障碍。 如果仅仅从出发点上去考虑,几乎所有人都抱着当英雄的幻想,以为自己是对的。但最终的结局,有的屹立不倒,有的坟头长草,有的成了英雄,有的成为了卖国贼。 你们不要管他们干什么,远东是远东,太远了,谁也顾不上。你们只要做好一件事,就是盯紧汇率。不管发生了什么,最先做出反应的就是汇率。” 众人细细品味,都感觉必定要发生什么,夏川知道内幕却不说。 朱依试探着问:“如果卢布暴跌,我们敞开兑换美元?” 夏川一脸赞许地点头:“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待遇问题。我的股份转百分之十到你名下,以后我不在你全权做主。小萌和冉虹,你们要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