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圆圆的天赋就是示敌以弱,看着就叫人可怜,再铁石心肠的人对她也下不去手,还忍不住想为她办点事。 段圆圆觉得表哥滤镜太深,她自己知道,只有喜欢她的人才会心疼她。 第二天,姑六婆还真求到段圆圆和陈姨妈这来了。 一群人一进门还没说话,青罗先带着几个丫头抱着药罐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按着段圆圆给她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不乐意道:“姑娘站在外头做什么?大夫不是说你身子骨弱不能多动么?孩子要是有个好歹,咱们一屋子人都不知道怎么活!” 姑六婆坐在椅子上,听着动静也慌了。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来之前没听家里那个死鬼说啊! 叔公的儿媳姓季。 季氏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段圆圆的肚子。 有点儿鼓鼓的,再看还没到寒冬腊月,屋子里就都上毛毯子小火炉了。 大家都是生产过的妇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好意思跟她厉害。 宁家这一代还没出孩子,谁说话重了,把人弄得不好,谁也担待不起。 季氏笑着问她:“有孩子几个月了?怎么不说呢?咱们也好来瞧瞧你,陪你多说说话。” 段圆圆低头羞涩地笑:“才个月,之前不好往外说。” 个月,那就是胎还不算太稳。其他媳妇太太不说话了,都低着头当自己是来吃果子糕儿的。 季氏绞尽脑汁地捡不重的话说给她听。 苦口婆心地劝她千万不能心软,谁家分家还死皮赖脸住在兄弟家?打秋风打了几十年,从爹打到孙女儿。 再说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隔壁是他兄弟,这个可是他亲儿子! 段圆圆听着听着就叫肚子疼。 青罗和杜嬷嬷跑进来瞪着眼叫大夫。 季氏吓得放了茶杯跑到外头叫:“我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啊!” “我们姑娘身子骨虚,毛病了不怪人。”杜嬷嬷体贴地掉眼泪道:“咱们家去了的那个,奶奶太太们也知道,从小就喜欢小的。我们姑娘过来磕了多少头,人家都瞧不上,在孙子上,咱们姑爷也比不得其他兄弟,一想起从前的事就不好受。太太奶奶们说为孩子打算,我们姑爷姑娘也曾是她的孩子,怎么她就只为别人打算呢?” 这么说老太太不止磋磨媳妇,还磋磨孙媳妇啊! 一群人忍不住想起陈氏。 “再说那头手段骇人——”说着杜嬷嬷捂着嘴巴,害怕道:“哎呀,我该不会说多了吧!奶奶太太们就当没听过!” 大家八卦听得兴起哪个肯放她走,进门跟段圆圆说借杜嬷嬷到花厅里一起打牌,她们早就听说杜嬷嬷牌技好,又关切地让她躺着别起身。 段圆圆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吩咐青罗:“把牌摆出去,再上两壶金华酒!叫厨房整两银子的席面给奶奶太太们享用!” 青罗高声唉了两声,嘴里报了一长串的菜名,笑着问太太奶奶们觉得怎么样?要是不够,咱们就再加!什么?菜品不够名贵啊,没事没事,家里还有好东西。 这下想溜的人也兴致勃勃地溜到牌桌子上坐着,扯着杜嬷嬷一个劲儿地灌酒。 杜嬷嬷喝得醉醺醺的还不肯说,她哼哼:“我说了太太奶奶们抖出去,我还活得了?”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什么人,是那起子长舌妇么?说吧你要怎么才肯说!要钱?”一个伺候着太太一起过来的妾这么说。 杜嬷嬷小声道:“除非给我点儿保障。” 太太奶奶们也喝多了,脸红红的把帕子钗啊什么的掏出来给她,赌咒发誓道:“要是让我传出去,立时死无葬身之地!” 杜嬷嬷眯着眼睛把东西都揣到怀里,然后就稀里糊涂地把隔壁磋磨小丫头的事儿抖了出来。 还有二老爷和丫头不得不说的密事,那烫情疤是怎么烫。她说得绘声绘色? 听得众人面红耳赤地骂:太不是东西了! 一群人吃着喝着都醉得不省人事,杜嬷嬷笑着爬起来让刘怀义安排人把几个太太奶奶送回去。 一群人回家怎么洗漱的都忘了,第二天爬起来看怀里帕子没了裤腰带不见了都出了一身冷汗。 又想着自己吃了这么多八卦,总算还不是太亏。 段圆圆那儿她们是不敢去了,昨儿把杜嬷嬷灌醉得了这么些秘事,瞧着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再说那兄弟那么恶毒,她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办法? 一群人转头跟着妾一起在家嘤嘤嘤地哭,让男人赶紧把兄弟撵走,不然以后闹出来要出泼天大祸。 男人们被这么一天顿枕头风地吹着,大老婆吹了小老婆吹,吹得昏头转向的,竟然真答应亲自叫兄弟往外搬。 兄弟没办法,再不出去,在族里就没法混了。 兄弟按着计划分了财产,最大的四进宅子归宁大,两个弟弟一人一栋进的屋子,七八十间门屋子也是有的,就是旧些,比起嫡枝老宅,那是没法比了。 别院田地段圆圆没细看,这些都是二房自己的事,分家也不会叫妇女过去瞧。 她在家里跟表哥一起收拾宅子。 宁宣挑了个好日子把两扇大门拆了,重新用墙修起来,把隔断房的门锁算出打开。 段圆圆带着丫头,绕着整个宁家溜达。 她第一次发现,家里真的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