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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2 / 2)

西,他要听话。

他没有表现出来。

顾让低头看他,舀了第二勺,赵开吃了下去。到第五勺的时候,顾让皱了下眉,放下了勺子。

她觉得赵开有点不对劲,没待仔细查看,赵开忽然捂住肚子,趴下去吐了起来。

顾让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撩起赵开垂落的黑发,一面顺着他的背一面道:“去叫大夫。”

荆欢也没料到赵开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呕吐,闻言才回过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叫大夫了。

赵开吐得狠,他根本没吃几口白粥,吐到后来只有酸水,好一会儿才堪堪止住。

他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像虾一样紧紧弓起身子,手却仍旧抓着顾让不放,黑布下的眼睛看向顾让,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惶然道:“对不起,让让,我不是故意的。”

顾让其实很无措。

她的研究员为她设定的程序里没有教她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她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当成任务去完成,可显然赵开不行。

他是她的夫,他很娇弱,她对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需要斟酌再斟酌。

最后,她重新抱住赵开,用衣袖擦净他湿濡的嘴唇,低声问:“对不起什么?”

“我……我没吃完那碗粥,”赵开道,“我还把你弄脏了。”

顾让揉着他的胃,好半天才道:“没关系。……以后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说出来。”

赵开张了张唇,手指颤动几下,将顾让的衣衫抓得更紧,迟缓道:“我会说的。”他把脸埋进顾让的颈窝里,“你别生气。”

“不生气。”

大夫来得很快,发髻有点乱,估计是从睡梦中被荆欢叫起来的。

他给赵开诊了脉,又问了几个问题,才说赵开久未进食,只能吃些稀薄之物,那碗白粥对他而言太稠了。

大夫走后,顾让叫院里的下人去煮了碗糖水,慢慢喂给赵开。这回没出什么差错,赵开顺利喝完了,但喝完糖水后药已经凉了。

顾让叫人去热药,赵开却小声道:“不想喝药。”

“为什么不想喝?”

赵开的反应一直有些迟缓:“闻到药味,不舒服。”

顾让没有勉强他喝,荆欢就端着药出去了。

院里有几个下人,受赵拓吩咐专门负责他们的起居,几个下人讷口少言,都是练家子,显然是赵拓精心挑选的,此刻在外面请示是否要进来收拾屋子。

顾让手指被赵开的头发缠绕着,闻言摸了下他的头发,然后叫下人把右侧室的浴池灌满。

一炷香后,她抱着赵开去了右侧室。

浴池之上水雾弥漫,角落里贴心摆了个炭炉,使得整个侧室非常暖和。赵开四肢还有伤,不能入水,所以顾让只是褪去他的衣物,浸湿巾布给他擦了几遍,赵开乖顺十足,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抗拒。

擦到左肩的时候,顾让盯着黑色符文,抬手摸了摸,然后拿过衣服给赵开穿上了。

她取来一旁的杨柳枝,指腹抚上赵开的唇角:“张嘴。”

赵开张开嘴,顾让把杨柳枝伸进去,然后道:“咬一下。”

赵开咬了一下,顾让取出杨柳枝,沾了些盐巴重新伸进了他嘴里。为了方便她动作,赵开微微仰着头,眼睛上的黑布衬得他很白,顾让本身也很白,但手指贴在他脸上却无端黑了一个度。

这种白其实有点病态,是长久不见天日的白,顾让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她的手抬着赵开的脸,大拇指指腹贴在唇角,此刻挪了挪大拇指的位置,就见原来按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红印。

她的指腹有薄茧,只是轻轻按着,就把赵开的唇角磨出了一道印子。

他的皮肤很娇嫩,顾让又放轻了些,放下杨柳枝让赵开漱了漱口,然后低头在那道红印上亲了一下。

她没有给赵开反应的时候,浴池旁有一个矮塌,她把人抱了过去,自己用脚勾了个矮凳过来坐下,让人仰面躺在塌上,头伸出来,脖子枕在自己腿上,梳顺他的头发后就拿葫芦瓢从浴池里舀了些温水慢慢浇湿。

他的头发放下来长到了腿根,顾让往上面打着胰子,“头发长了,剪一点吧。”

赵开此时已经有些昏沉,可能是没听清,过了很久直到顾让打第二遍胰子的时候才轻轻嗯了声。

顾让看了看他,洗去泡沫擦到半干后从后腰抽出匕首,估摸着长度割断了一截发尾,想了想又拿过一部分头发修了修,最后修成了那张画像里的样子。

她擦干头发后,赵开已经睡着了。她抱着人回到左侧室,地板上的秽物已经没了,床铺也换过了,她把人放到床上,解下黑布扯过被子盖好,去吹灭了蜡烛。

侧室霎时陷入黑暗,顾让的衣摆沾了部分秽物,她进浴池洗漱了一番,对着铜镜给自己重新上药包扎,这才回了左侧室。

刚躺下去,赵开就贴过来抱住了她,顾让偏头看他,片刻后转回来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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