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她眼睛亮极,好容易才想到这个名字。
昆玦犹然微怔,才几句话下来,眼前人就已经在给他起名字了。
如鸢以为他一片默然,不太喜欢,便道:“壮士可是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昆玦眉头微拢,一边不露声色地揣量着她,“你说呢?”
他原以为如鸢能听出他语气里疏冷的讥诮,可如鸢只是笑了笑,“也对,长庚听起来太冷清了,还是小神仙好,叫起来贴切温和又亲近。”
总归见如鸢兀自颇合心意地点点头,只是那亲近两个字落入昆玦心里却叫他浑身冷颤,一把拂了她。
“诶你别走啊壮士,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他忽地起身要走,如鸢还不知为何,只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结结实实地握住他手腕。
昆玦没想到她劲这么大,那双一贯处变不惊的深邃眼眸也微微睁大,不及防备,又被她死死扒拉着坐了回去。
他沉下眼帘看着她握着自己手腕,脸上已见不悦,“还有何事?”
如鸢讪笑:“壮士,我的剑......”
昆玦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她微怔,“怎么了?”
“你倒是松手。”
“啊?奥......对!”
默默承受了他像看傻子一样的一个白眼,如鸢悻悻地等他去榻上取了剑来,原来他把剑放在了枕头底下,怪不得昨夜她没看到。
昆玦执剑往书案上一架,颇有分量。
三尺六寸,乌檀剑鞘,上有一圈云雷金环,嵌一颗乌金色碧玺,正是如鸢家传的凌霄宝剑。
“没想到真的被壮士你寻回来了!”
“呵,有些人不是说我昧下了吗?”
如鸢方才惊喜,又不好意思地讪讪笑笑,“壮士你别在意,我这人就是嘴碎,对了壮士,昨日头先你不是说没见过我的剑吗,你昨晚最后又说是从死人堆......是指?”
讲到这儿她的声音也小了下去,昆玦的神情倒是依旧从容。
如鸢自然不知,昨夜他本的确没有见过她的凌霄剑。
原本在他雷霆手段料理了那帮山贼后,尸首虽好处理,只是满洞且还遗留着许多刀刃兵器,烧起来却是费时些,他懒得费那个功夫,便索性一一收拾了,全部扔到了外面。
到昨日如鸢同他细细说起了自己的凌霄剑时,他前夜扔出去的那一堆兵刃里的确没有她那把剑,只是隐约中又才想起,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把......
那夜他先前在料理山贼时,其中有一个跑得极快的,趁他在对付其他人时趁乱逃出了山洞,出洞时手里好像就拿着那么一把剑。
不知是何时拾起为作防身之用,昆玦也不曾注意,奈何最后往下跑到林子里时,终究还是被他追上。
再然后,剑都还没出鞘,那人便已经去了地府报道。
如鸢的剑也随之落在了下山处的林子里,昆玦当时并未在意这些,后来到昨日如鸢先去了山上寻,待至天黑都还没回来,他便知道她一定是没寻到,方才细想起这么一桩事,又去了下山处的林子里替她寻了回来。
注释:(1)引自唐.李白《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杯》,此处为情节设置,但本文为架空历史朝代,勿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