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着祁河秉。
祁河秉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他一会儿看看阿黄,一会儿看看露出一丁点身影的霍宁羽:“你说,要是同时放箭,谁能活下来?”
苏雨若上前一步,按下其中一个拉弓的暗卫:“太子刚放了八万大军,你就杀霍正的弟弟?太子再重视你,发生这种事情,也会怪罪下来。”
祁河秉觉得她说的话很中听:“无妨,我若是不这样做,你又怎能学会攻心?”
苏雨若望向阿黄:“不如这样,你放他们三人离开,在他们离开百米后再放箭。”
霍宁羽不会让阿黄出事的,他虽然武功可能不高,但百米外有能够用来躲箭的地方。
祁河秉半眯了一下眼,扭头看沈府外。
他倒不是觉得这办法不可行,只是稍有差错,一个人都死不了。
让拿着火折子的暗卫退到百米外后,祁河秉思索两秒,决定就按苏雨若说的做。
等霍宁羽三人走到沈府大门后,祁河秉靠在一侧。
他随意拿走一个暗卫的弓箭,道:“箭射出去后,你们就可以跑了。只要有一个人过百米,弓箭就会射出。”
苏雨若有些紧张,但她没流露出来。
回想沈府现在的处境,再看祁河秉熟练把弓的姿势,苏雨若道:“沈府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除掉她们并没有好处。”
祁河秉围了这么多日,自然也清楚。他随意点了两下头:“殿下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看出祁河秉并非想除掉沈府所有人,苏雨若暗暗松了口气。
她扭头看向沈府门口的三人,道:“提防渝子清。”
祁河秉把弓的手一顿,这倒是不在他预料之中。渝子清是个连活人可以当肥料都会信的蠢货,为何需要提防?
祁河秉这么想的,他也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苏雨若没有任何犹豫:“你想,八万大军被如数放回,渝子清没了限制百姓的筹码。云盛被陆贤的人抓走,以致他不能继续走计划。沈府千人千面,拿不到对渝国有利的证据。”
祁河秉眼眸一暗,这些他不是没想过,但若是渝子清比起怀疑他,更应该去怀疑谢洲。
猜到祁河秉所想一般,苏雨若继续道:“若这是几日前,我绝不会这么说。”
祁河秉怔住,他对准阿黄的弓箭歪了几分:“此话何意?”
苏雨若淡淡道:“谢洲死了。”
她压住心底涌上来的难过,攥紧手才没发出一丁点的颤音。
祁河秉心乱了,他扭头看向苏雨若:“所以,霍宁羽之所以回来了,是因为谢洲把那些高手都拖住了?”
苏雨若不置可否:“困住霍宁羽的山崖,有一个山洞,里面有陷阱,渝子清没有告诉你吗?”
祁河秉握住弓箭的手用力过猛,弦断割伤了他的手。
他像是没感觉到任何痛意一般,追着问:“你怎会知晓此事?”
苏雨若同他四目相对,很坦然一般:“太子让我救一把霍宁羽,多借一份力对付渝子清。”
祁河秉觉得可笑:“他还需要这么多人对付?”
苏雨若视线重新落在阿黄身上,她声音平静:“可就是他那样的人,骗过了你。”
祁河秉默了一瞬,只觉很好,他倒是低估了渝子清的心思。
他想着,重新拿起弓箭,对准贺白一侧射出。
弓箭擦过衣袖,贺白扭头想用轻功带霍宁羽离开。但看霍宁羽一把抱起阿黄,他眼眸慢慢布满了冷意。
霍宁羽很快跑到百米外,祁河秉瞧见,抬起手,暗卫纷纷勾弦放箭。
贺白跟在他们身后,感觉到左肩处有风,他正想用内力推开射过来的箭,余光就瞥见阿黄的腿晃来晃去。
带着一个小孩子,要怎么坦然活下去?
贺白收起几分内力,将射向霍宁羽后背的箭引偏几分。
苏雨若不懂武功,但看到贺白的动作,她僵了一瞬。
祁河秉看到,只觉很妙,他拍手叫好:“瞧见了吗?这就是攻心。”
话音刚落,一声孩子的惨叫,久久徘徊在苏雨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