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来得及快,暖意落在脸颊的那一刻,苏雨若就醒了。
她手腕暖乎乎的,还有些痒。在抽手没有抽动的那一刻,苏雨若迷茫睁眼。
陆景风穿着新衣裳,半跪在床榻旁,手里拿着热布:“吵醒你了?”
苏雨若侧过身:“没有,是我睡醒啦。”
陆景风专心致志看着她手腕:“还有些肿。”
苏雨若瞧过去,看了好半天才看出来哪儿还有问题。
沉默一阵,陆景风先道:“你饿不饿?”
苏雨若摇头:“我不,你饿了嘛?”
陆景风轻笑:“不饿,不如现在去买东西,等你饿了我带你找个客栈。”
苏雨若眼睛一亮:“好呀。”
两人收拾一阵,陆景风握着她的手一瘸一拐带路,走到集市时,摆摊的人还不多。
陆景风一眼就看到了云盛:“那边有卖种子的,要不要过去?”
苏雨若探头,对上云盛颇有些冷意的眼神时,纠结道:“可以不去嘛?”
陆景风顿住,随后笑了:“好,我们不去他那边。”
苏雨若瞬间放心,可卖种子的地方就两个摊子,还是挨着的。
思索片刻,她拉着陆景风的手快步略过云盛,停在他旁边的摊子前。
与此同时,一个年纪大的老者半蹲在云盛那边:“这种子怎么卖啊?”
云盛看一眼陆景风,随后冷冷道:“一颗珠宝一袋种子。”
老者眉头皱起,“呸”了一声,大骂:“神经病!”
苏雨若小声问:“神经病是什么意思呀?”
陆景风想了想:“这是夸人聪明的意思。”
苏雨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听到一切的云盛:“……”
云盛旁边的摊主,一见来的两人是傻的,瞬间起劲了:“我这儿的种子可都是上好的!”
陆景风伸手拿起一袋,打开瞧了瞧:“你说这是上等的?”
摊主攥紧手,脸一拉:“怎么!你不信吗!”
陆景风倒出来一些:“种子有淡淡异味,很容易开裂,这就是你说的上等?”
摊主一见败露,忙拿出布袋里面的新种子,赔笑:“你看看我,一忙就晕,把要丢掉的拿出来了。”
苏雨若凑过去比较一番,只觉又学到了。
摊主怕陆景风不买还会生气砸他摊子,提心吊胆给苏雨若递眼神:“小姑娘,你看看……我可以给你们便宜点儿。”
苏雨若犹豫开口:“便宜?那……那一颗珠宝两袋种子?”
摊主:“……!”
陆景风轻叹一口气:“一颗珠宝三袋种子,你卖吗?”
摊主激动万分:“我卖!当……当然卖!”
这辈子头一次见冤大头,他不得好好把握住机会!
苏雨若有些意外,毕竟一旁的摊主,一颗珠宝只能换一袋种子。
怕摊主会反悔,苏雨若拿出来珠宝,正准备付给他,就被一个男人狠狠撞了一下。
珠宝从手中滑落,苏雨若踉跄一下,快摔倒地上时,被陆景风扶住了肩膀。
撞她的男人肩膀同样吃痛:“路这么宽,非得站这儿碍事。”
苏雨若扭头看他,男人一身飞鱼服,腰间别着长剑,手上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
苏雨若捏紧衣袖:“你有过错还不道歉,枉为人!”
男人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同我说话。”
苏雨若没后退,手陆景风握着,胆子也大了一点儿:“我只知道你很无礼。”
“锦衣卫谢洲。”谢洲说着,侧脸看过去。瞧见和他对峙的是小丫头,略有些意外。
听到锦衣卫,陆景风眉头轻蹙。他把苏雨若挡在后面,和谢洲四目相对:“锦衣卫又能如何?”
谢洲半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他:“杀人放火的免死牌,你说能如何?”
陆景风抬手:“你大可以试一试。”
周围人少,但不乏有看热闹的。摊主离得最近,怕引火烧身,忙捡起珠宝丢下种子,卷摊跑了。
其中嘴碎的在不远处叨叨:“要死喽要死喽,人长这么好看,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锦衣卫。”
一旁的绿衣女子嗤笑:“真活该,没人教过他们惹谁都别惹穿飞鱼服的吗?”
“……”
听到那些人说的话,苏雨若有些生气:“这是颠倒黑白,助纣为虐。”
那些人白她一眼,本着不和死人计较的心思,不搭理她。
谢洲指尖轻点剑柄:“你们想死,我可以成全。”
陆景风轻笑:“是吗?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谢洲勾起剑柄,长剑出鞘,剑锋直指陆景风。
苏雨若一惊,握紧陆景风的手,想拉着他后退。但后者一动不动,还捏捏她的手心安抚。
陆景风不躲剑,谢洲也不打算收手。他提剑刺去,剑尖快要触碰到陆景风心口时,被一个人用手挡住了。
云盛空手握住剑,疼痛没能让他松了一星半点:“锦衣卫会这么张狂?”
谢洲半眯了一下眼:“彼此彼此。”
看到云盛手在滴血,苏雨若倒吸了一口气。她想去找找有没有止血的东西,但刚抬脚,就被拉住了。
陆景风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她摇头。
苏雨若不解,但不再动弹。
谢洲没收剑,用力向上一挑。若云盛没有及时松开,半个手掌都会被削断。
遇到三个不怕死的,谢洲冷淡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异样。
他再次提剑,要杀的人看似是云盛,实则是云盛旁边的陆景风。
剑面被云盛弹开的那一刻,谢洲抬手凝力,拍向云盛心口。后者躲避不及,后退数步,剑锋也在这一刻没了阻挡。
眼见剑要刺到陆景风,云盛脸色大变。他正准备用暗器,就看陆景风两指夹住剑面,一声脆响,谢洲的剑成了两半。
而断了的那一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