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自己也怔了一下。
然后她平静下来：“阿湛的确不该这么说，她平时说话就是这样，对谁都一样，你不必介意。我代她向你道歉。”
“白映！你跟他解释什么！”梅湛怒道，“还有，谁说我对谁都这样！我就是对人不对事！你不是说谁都没抱过吗？这算什么？”
“天上天下，我只抱白映！”
两个人再次彼此怒视。
说彼此可能不太客观，梅湛气的脸色发青，容城面上笑容不减。
像是怕气不死梅湛，他明明是虚虚在她身边环了一圈，并没有碰到她，却非要做出抱得很紧的架势。
白映举起双手，望天：“咱们能不能……先办正事。”她指了指在一旁看似因为被忽视而处境尴尬，其实满眼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李成蹊。
被点到的李成蹊弱弱的补充：“我没事……你们先忙。”
“你可以尽快联系到路遇吗？”白映问。
李成蹊这次点头如捣蒜，很狗腿。
“因为你现在也不算安全，我们可能要跟着你暗中保护你，可以吗？”
李成蹊愣了：“不安全？”
“那个呀，”容城插嘴，“那个不是冲着她去的。”他松开白映，稍稍拉开一点儿距离，刚好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脸，“是冲着你来的。”
“可是侧侧……”
“我先前是骗你的啦，我能确定，不是侧侧，是冲着你来的。”
“为什么？”
“直觉。”
“哈？”梅湛冷哼一声。
白映皱眉：“容城你严肃一点。”
“原因我还不确定。是不是专门针对你一个人，以及为什么那次攻击是冲着你来的我也不确定。”他瞥了一眼李成蹊，“还是先会会那个路遇吧。”
“好。”白映点头。
梅湛跳脚：“你就放任他说的这么不清不楚？这么多不确定，为什么要按照他说的做？”
“不太重要吧？”白映叹气，“我相信容城，他虽然看似不靠谱，还是有分寸的。”
容城很满意的笑了，冲梅湛得意的做了个鬼脸。
梅湛对这种年龄一大把、身高不输巨人一样的梅三还卖萌撒娇的行为很嫌弃。不过她了解白映的性格，她对所有人和妖魔鬼怪都有平常心和超过了他们上清派理念的宽宥，可能因为她天生的灵视，在她眼里，所有事物都是他们本来的样子，她相信白映不会让容城钻空子的。
“路遇应该在东山附近。”李成蹊说，“上次见面，他说最近要找他的话，他都会在那边。”
“他在东山附近做什么？”梅湛问。
“不知道。”李成蹊再次紧张起来，磕磕巴巴道，“除妖师大人，他、他一定不是在做什么坏事。也许、也许他是想保护谢家那两个孩子。”
“说不准这就是真相呢。”白映叹了口气。
“放心。”容城“闪亮亮”的凑了过来，“有我在，那怪物闹不出什么事来了。”
梅湛翻了个白眼：“那麻烦您滚远一点，我们就是需要它再闹出些事来才好继续查下去。”
两个人再次开始没有任何营养的互怼，白映走神了——容城在，的确没有妖会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胡闹……不是路遇，看来和当年的事无关……
白映发现李成蹊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她和梅湛。
触到她的视线，小狐狸精又抖了三抖。
“除妖师大人们是在查故园几位姐姐的案子吗？”
“嗯。”
“我知道一点儿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你们是不是查错方向了？这一切应该和故园、谢家都没什么关系，故园有规矩自不必说，谢家的话，从几十年前就有传言，这附近的妖怪都知道，谢家有神明护佑，妖邪不侵。”
“还有这样的传言啊……”白映正想再问一句，一直隐没在林间的梅四忽然出现，出手拦下了前面过来的什么东西。
容城摆了摆手：“无妨，是我的信使。”
梅四看了一眼梅湛，梅湛点了点头。梅四收手，一只通体乌黑的狸奴蹦跶几步，跳进容城怀里。
容城的手指触到狸奴后立刻道：“阿谁让我们赶紧去谢家。有情况……那个叫阿羯的孩子得了怪病。”
几个人分头行动，梅湛跟着李成蹊去找路遇，白映容城先回一趟东山谢家。
两人一到，侧侧从里面迎了出来：“白白！不好了，小阿羯得了妖化病。”
“早前阿羯有症状，身上长了鳞片，大夫说是蛇皮病，开了些药，但一直不见好……”谢安面有愁容，“附近的百姓也多有症状，怕是什么灾疫要爆发了。”
白映到近旁查看，谢玄躺着，露出的一截胳膊上长满了像是鱼或者蛇的鳞甲，还没长到面上，但脸色死灰，毫无生气。
民间常常把一种皮肤病称为蛇皮病，病人的皮肤呈鱼鳞状。但妖化病不同，是碰到了妖怪非正常堕化而散发的邪佞之气而发生的身体异变，人的身体一般承受不了这样的气，呈现的状态也会不同，他们统一叫做妖化病。
“那日忽然……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谢安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仙长大人，这是不是……”
白映沉默良久，轻声答道：“我不知道。”
“查清堕化源头就可解。”容城道，“我会让狐听在故园注意一下最近的异状。”
谢安连声道谢，容城只是摇了摇头。他和白映都没说，正常情况下，即使妖怪妖化堕化，都不会影响到人，所以他们不确定谢玄的妖化病是不是有妖有意为之的。既然附近也出现了相似的病症，可能不是小范围的。
白映帮谢玄做了简单处理，容城他们回故园了，白映和侧侧在谢家等梅湛来汇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侧侧叹气，“真是命苦，看来闲不下来了。”
白映始终忧心忡忡，侧侧劝她：“白白，别担心啦，妖化病只要找到源头就可解，小阿羯的病情还不算严重，虽然目前看着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