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嫁给爱徒司见月的那刻起,铃杏便知道,薛定爻这小老头面冷心热,其实并没有看起来这么严苛。
“知道了知道了,你跟着他们一同去便是。”他肃着脸,很不耐烦地拂袖道:“都给我滚。”
铃杏如蒙大赦,欢欢喜喜便跪谢,然后得意洋洋地站起身,给了那边的洛夕瑶一个白眼。
洛夕瑶:“……”
她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气晕过去。
…
此行共有六个人,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厌听暂时不能算是个人。
除了薛定爻座下的三个徒弟和小师妹,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同伴,当他们碰面的刹那,玲杏和洛夕瑶的脸色皆是骤变,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互相对视一眼,又因这种诡异的默契觉得晦气似的,用眼神杀死对方后,才双双移开视线。
飞奔而来的少女一袭素色罗裙,容貌却难掩的俏丽,脸上洋溢着兴致勃勃的笑容,不像是要去办正经事儿,倒像是要出门去踏青旅行似的。
她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自来熟地挤进铃杏与洛夕瑶之间,又亲亲热热地挽住两人的手臂,肉眼可见的兴奋,语速也是飞快:“我来啦!让诸位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们不会怪我吧?”
洛夕瑶别扭地想抽开手,却发现这姑娘看着弱柳扶风,竟是个大力士,怎么也抽不开手。
玲杏一脸复杂道:“你不是外门弟子吗?”
“呀,大小姐认得我吗?”
容嫣一脸受宠若惊,高兴地掏出亲传玉牌在她面前晃了晃,眉眼弯弯,笑着说:“那已经是快两年前的事啦,我早就通过内门统考了,因为成绩排在前三甲,又恰好对医术方面有点天赋,便被医堂的弱茵长老看中收入了门下。”
她说着收起玉牌,骄傲地抬了抬下巴,“我现在也是问剑宗的亲传弟子啦——哦对了!”
容嫣从储物戒里咔咔往外掏东西,眨眼间便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来,热情地展示给大家看,“这是金风雨露膏!这是九品还元丹!这是……这什么来着?……哦哦,紫心芝兰草!小玩意儿长得还挺难认的。”接着她把胸口拍得啪啪响,豪迈道:“放心吧姐妹们,有我在,你们一个也死不了!”
铃杏:“……”
洛夕瑶:“……”
宁骁忍不住笑出声来:“好,有容师妹在,我们定不会缺胳膊少腿地回来。”
他们这个阵容其实分配不太均匀。
厌听不算人头的话,总共也才六个人,但光是主要的战力输出,就有足足四个人。这其中玲杏自然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过来就是薛遣淮,司见月的实力尚未见识过,但他既然是薛遣淮的师弟,便算他排在第三,然后才是爆发力极强的洛夕瑶。
宁骁比较特殊,他虽说也是剑修,但却对炼器与符术更有研究,而且还非常抗揍,是适合切后排叠增益,并在必要时刻丢出去祭天的不二人选。
容嫣自不用说,队内唯一的医修。
玲杏既已在诠明堂被安排明白,要做薛遣淮的辅助,看在他那句帮腔功不可没的份上,她打算收敛锋芒,跟着宁骁一起切后排,便不抢薛遣淮的风头了,让他装一装,用实力证明带上她是件好事。
约定好出发的时间后,他们将在问剑宗度过最后一个还算安宁的夜晚,从此踏上漫漫征途。
玲杏在被罚去苦忘崖之前,就没想过要在那个鬼地方呆多久,可见她当时两手空空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所以她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等着厌听把那个小杂碎关进千机塔后,回来向她打报告。
这天晚上,玲杏与司见月依旧没有同房。
子时刚过,厌听才终于滚了回来,并且还带给她一个说重要吧也没有特别重要,说不重要吧又好像有点重要的消息,总归是比较难评。
厌听说:“你又惹着他哪儿了?”
“什么?”铃杏都快要睡着了,“你说谁?”
厌听扯开她蒙着脑袋的被褥,朝司见月还亮着烛光的厢房歪了歪头,“还能是谁,你这个良心被狗叼走的坏女人。你要知道压制魔气是件很煎熬的事情,他现在随时可能杀人或者自杀,你得时刻关注他的情绪,可别让他跟你一样乱发疯。”
“谁乱疯了?”玲杏觉得不可理喻,“还有,我一没闹脾气,二没偷汉子,又惹着他哪儿了?”
她有点头疼地回想,好像确实自从诠明堂回来的路上,司见月便话少了很多,虽然说他本来话也不多,尤其是见到薛遣淮之后——
啊,想起来了。
薛遣淮今日在诠明堂上帮了她一嘴,除此以外还有短暂的对视和眼神接触,尽管她自己知道这没什么意思,但谁知道那醋坛子会怎么想?
司见月好像一直很没安全感。
他还放过什么狠话来着,要杀了薛遣淮?
厌听该说的都说完了,也懒得再管铃杏听没听进去,缩在床尾呼呼大睡。玲杏躺在床上,她心烦意乱,因为她这会儿困得不想动弹,于是便在哄与不哄的犹犹豫豫中进入了梦乡。
算了,男人不能惯着。
至于薛遣淮,他爱杀不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