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迟。”
桓峤颔首,被窗外的鸟鸣吸引过去,静静看着窗外,沈令晖被他吸引过去,却见窗外春光烂漫,檐下金丝笼中两只毛色斑斓的鸟儿娇声啼啭,好不动听。
沈令晖之前没见过这鸟,好奇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棠儿见桓峤目光被鸟吸引,便说道:“这是刘伯达刘大人送来的贺礼,恭贺主子成婚。两只岭南寻得的金丝雀,传说猎人从野外捉来,送过来一百只才能活两只。这两只又是毛色最斑斓,歌声最动听的两只。”
桓峤说道:“如此名贵之物难得,刘大人有心了。”
沈令晖弱弱问:“敢问这个刘大人是谁?”
“中军参军刘世平,表字伯达。”桓峤补充道,端详着笼中鸟儿,“金丝笼中虽然天地狭小,但若是野外凄风苦雨摧残,倒也未必有这样好听的声音。”
听桓峤的口气,八成是下属巴结送礼呗,人情世故嘛,哪朝哪代都有。
两人又聊了聊,天色已渐暗,桓峤起身告辞:“天色已晚,峤就不在卿这里多留了。”
沈令晖起身,送了他几步——这是俩人说好的,分开住,不住一个房间。
桓峤觉得他一介女流,又是身娇体贵的大小姐,要是做这种活,传出去不令人笑话?
虽然觉得有趣,但往往也是搪塞沈令晖几句,并不觉得沈令晖是真想干这些粗活。
哪怕对桓峤来说,当年务农是衣食所迫,如今他回到江南,哪怕只领闲职,也是吃穿不愁,心境亦早已不同了,更像是一种田园情趣。
谁成想沈令晖并没有死心,反而总是见缝插针地询问桓峤他种田的事,义正词严道:“自古以来,农桑都是立国之根基。天下万姓,多以务农为生,我若整日侈谈百姓疾苦,却打心底里看不起农事劳作,哪有这样的道理!”
桓峤见她如此坚持,知道她不是图新鲜。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识见,他反而在心里对她多了一些敬意。
“峤在玄武湖边尚有一块田地,平日里出门基本便是去侍弄田地了。”桓峤如实说道,“本是几月前回京闲时开垦的,后来与卿议定成亲了,本不想再料理,但这些年峤与土地早已感情深厚,实在难以割舍,正好平日无事,所以常去看看。”
沈令晖闻言,当然是无比积极踊跃:“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桓峤点点头,“明日午后,咱们便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