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宫,见着了妹妹,她变了,变得越发憔悴,瘦弱,洛啼霜心疼着抚摸妹妹的脸,在生死离别时,她没有落泪,可是现在,她再也忍不住了。
“阿音,跟我回家吧!”
她点点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蜷缩在姐姐的怀中抽泣。
这副样子恐怕爹娘来了都要起谋逆之心,洛啼霜悉心安慰着,又莫名与她共情,心里十分不好受。
此后的三日,洛啼霜一直呆在宫中,陪韶音学习宫廷礼法,针织女红,琴棋书画,她以前在家时,从来受不得这般寂寥,可如今,她愿意为了阿音改变自己,她又怎么能让阿音白白受欺负。
她近几日在宫中时刻留意身边人,发现御膳房给妹妹送馊食,礼法嬷嬷抽妹妹鞭子,宫中的娘娘更是对妹妹百般苛待,极为不善。
洛韶音可是未来半朝国皇后,他们怎会有熊心豹子胆如此对她,说来,必定是皇家待妹妹不好。
洛啼霜坐在院里,寒冷的冬日里,今天一反常态地升起了一抹暖阳,极为舒适,让她近日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一刻的缓和,正午,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难得的沉静。
一位身着华丽的娘娘进了阿音的寝宫,她头戴金钗,不如烟花柳巷的姑娘艳俗,却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媚色。
她恭恭敬敬地献上一礼,娘娘轻轻点头,径直进了内寝。
洛啼霜怕她是来打压韶音的,加紧步子跟着,那娘娘似乎也有所察觉,止住了步子,转身问:
“姑娘?”
洛啼霜顿了顿,抬头应了声,却见她眉眼间特别像一位故人,她试探道:“娘娘,您哪里人?”
“裳州”她压低声音道。
“哦,这样啊!”洛啼霜僵硬的笑着,没敢再搭话。
待她走后,洛啼霜一直在想,她到底像谁,怎会这么眼熟,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太阳落了山,天气还是刺骨的冷,半夜冻得人直哆嗦,洛啼霜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积攒了几天的怒气在这一刻爆发。
生气道:“阿音,我要回家!这里好冷。”
“阿姐……”她有些委屈,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十二岁的娃娃撅着嘴,随便披了件披风就出了门,许久,她抱着一个铁制的暖炉跑了进来,放在姐姐怀里,这才睡下。
次日天还没亮,洛韶音就起了床,坐在镜前借着微弱的烛光整理她的发髻。
铛……银簪掉在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她慌乱的捡起,生怕吵醒姐姐。
但这点声音还是让自小娇生惯养的洛啼霜捕捉到,紧紧皱眉坐了起来,她揉揉眼睛,看到端坐在地上的妹妹心里苦涩,宽大的素衣套在她瘦小的身体上,难看极了。
“阿音?早上好!”她柔声道。
殿外寂静得不像话,没有一丝声音,或许是地处偏僻,没什么人经过。
同平常一样,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让人好生讨厌。
五皇子李济源生辰那日,特向阿音发来邀请,至于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阿妹,你喜欢五皇子嘛?”洛啼霜问道。
阿音瞳孔微张,无奈道:“我哪里有资格说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