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游游扒着马桶吐了半天，喝下从东馆买来的果酒才好一些。
秦丹撑着额头强忍晕眩，一口气灌掉半瓶果酒，脑海中的混沌才被一股淡淡的清凉感冲开，除了太阳穴隐隐作痛之外，理智已经基本恢复。
“这果酒果然可以清除精神污染，”秦丹拍拍木尘：“你把你那瓶喝了吧。”
木尘攥着果酒，一脸担忧地看看她又看看路游游。
“我没什么不适感，你和游游一人分一半，喝了也好得快些。”
“精神污染除了外在的不适，最可怕的影响往往是在无声无息间扭曲人的认知。”秦丹接过她那瓶果酒打开，拉起她不知何时被自己抠得血迹斑斑的手，放上去：“快喝，越晚喝影响越大。”
木尘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上的伤口，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点恍惚地照做。
将果酒三两口喝完，淡淡的凉意从喉头反上，直冲大脑，木尘狠狠打了个哆嗦，掌心的钝痛后知后觉汹涌而来。
长几适时取来医药箱，温声说道：“不同人对精神污染有不同的抗性与反应。主人抗性强，反应小，只有直视污染源才会受到轻微影响。路小姐抗性弱，反应相对较小，因为靠近污染源时间过长，所以有呕吐症状。木尘小姐则是抗性弱，反应大，容易被污染认知而不自知。不过您的初始道具除了防御物理伤害之外，对精神污染也有很强的抗性，以后您最好随身携带。”
轻微影响？
秦丹扶着额头，感觉他的“轻微”和自己理解的轻微不是一个东西。
当然也可能是那个污染源太强的缘故。
木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以眼神向秦丹确认，见秦丹点头才说：“我以后就把抱枕焊死在身上，免得再像这次这样中了招都不知道。”
她现在相信游戏对玩家是抱有善意的了，虽然不常玩游戏，但这种加双抗性的道具放游戏里起码SSR起步，游戏居然免费送，这都不算善意，那什么是善意？
木尘一点儿也不嫌弃她的抱枕羞耻了，反而有种我二次元男人突破次元壁保护我的感觉。
五分钟后，门铃声响起，抗性最强的秦丹出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今早见过一面的清洁工。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情愿的气息，大步进门，小心翼翼拾起那本杂志塞进腹兜，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都回房间休息，明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不要再进客厅。”出于职业道德，清洁工压下了对0912的偏见，瓮声瓮气地嘱咐，“如果有夜晚外出探索的计划，也请推到第二天。我不希望再有人重蹈这间屋子上一任住户的覆辙。”
秦丹一愣。
可是不等她询问，清洁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走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前半句好理解，虽然规则不建议玩家晚上出门，但也暗示了晚上是可以外出的，只不过夜晚的公寓比白天危险。
但后半句，“不希望再有人重蹈这间屋子上一任住户的覆辙”是什么意思？
重蹈什么覆辙？上一任住户又是谁？会是她们的神秘室友吗？
秦丹凝眉思索间，眩晕感突然再度袭来。她的身体晃了晃，连忙跑进厨房，将剩下半罐果酒喝掉。
“外面怎么样？杂志被带走了吗？”路游游趴在料理台上，有气无力地问。
“杂志清洁工已经收走了，但污染残留还在，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彻底消散。”秦丹扶起路游游，对包扎好伤口的木尘说：“先回房休息，有事明天再说。长几，你到我的房间里来。”
长几脸上泛起薄红：“这样不合适吧？”
“你都叫我主人了，这时候才想起来不合适？”秦丹云淡风轻地说出虎狼之词。
“噢哟——”
路游游发出古怪的声音，木尘也低头偷笑，仿佛所有的不适都被八卦之心淹没下去。
长几脸更红了，他本就白得像雪堆似的，五官又格外漂亮，这一下倒是有了点祸国殃民的意味。
秦丹挑起半边长眉，轻笑道：“想什么呢？客厅有污染残留，第四间卧室不能给你住，我总不能让你睡在厨房里吧？就是到我房间打个地铺，你怎么整得跟我要让你侍寝似的。”
长几的耳朵红的好像要滴血，轻轻点了下头：“那我先去收拾了。”
说完，他落荒而逃。
路游游“啧”一声，用手肘撞了下木尘：“瞧我们那母胎solo的秦姐，多会说话。”
木尘深有同感，向秦丹竖起大拇指。
……
一夜无梦。
大概是精神污染的后遗症，秦丹起床时头有些昏沉，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才好些。
阳光从窗外照入客厅，蒸发掉最后一缕令人不安的气息，留下融融暖意。
秦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长几比她早起一个小时，枕头被褥都收到房间角落，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做好了早饭。
不多时，木尘和路游游前后走出房门，看见围坐在餐桌前吃饭的两人，不约而同露出微笑。
“屋灵也需要吃东西吗？”路游游跑到秦丹身边，搭着她的肩膀坐下，随口问道。
长几咽下嘴里的东西，认真回答：“屋灵被创造出来后，就是血肉之躯，需要休息，也需要进食。”
“吃饭吧，他做的，味道还不错。”秦丹捏起一个包子塞进路游游嘴里，堵住她之后的话，“一会儿我去超市一趟，需要买什么给我列个单子。”
木尘早有准备地掏出一张写满字的A4纸：“昨天你说要去超市探索时，我就把单子列好了，数量也标在上面，你看着买。”
秦丹接过纸条，长几就着她的手瞧了一眼，低声道：“超市的食材不新鲜，只有水果值得买，但是限购。”
屋灵算是半个游戏NPC，听他这么说，木尘立刻划掉食材这一项：“那就买点水果，买那种不容易放坏的。”
“行。”秦丹靠近长几，指着下一条问：“生鲜不能买，速食食品可以吗？”
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气息，长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