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
怕是已经惊动了府里其他的人,赵书廷冷声缓缓说道,
“全部收押进行查司,任何人不得擅自提审。”
“是。”他们齐声应下了,还有亲军在院子最后巡逻。
“其余的人,巡逻勘察相府周围的情况,若有可疑的人,立即来报。”
“是。”
等人都被带走了,他才丢下了剑,似有一身疲倦之感。
“公子?你的伤?”
“我自己会处理的。你叫人将院子清洗一遍,若是相公问起,如实说就是。若是书夏问起,不可透露半字。”
“是。”
他叹了口气,自己回房去了。
黑夜里,相府又归于了平静。
皇宫大内,公主还跪在皇后的床前。
元王反叛,消息急急传来,急的就连皇后如今也是日日病倒在了宫里。
公主与几位妃嫔共同侍疾,皇后心烦,连药都不肯多喝。
“母后,喝点吧。”侍女将药都端在她身前了,几个妃嫔还哭滴滴的多劝皇后服药,公主明清缘直接就跪下了求她多喝一口。
皇后连连摆头,连说一点儿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公主眼见还是劝不动,起身就奔了出去,一路小跑,在这冰冷的宫殿中,只感受到了嗜血的寒意。
她拖着裙摆,一路到了正华殿。
还有一点距离,她却停了下来,看见了刘贵妃的养女正跪在殿外请罪。
元王谋反,贵妃是其亲生母亲,也一样被下狱囚禁,这个养女素装寡面正哭着替她求情。
守在殿外的人任凭她怎么哭诉都不为所动,直至公主走了过来,他们才又向她行礼道,
“公主深夜驾临,是有何要事?”
那旁边跪着的人听见了声儿也抬眼过来瞧了,她眼睛哭得红肿,像是已经跪了许久了,整个人就像一副濒死之态。
“父皇睡下了吗?”
公主哪还有别的心思来管她,只问父皇睡下没有?是否还在同大人议事?
“陛下已经安歇了,公主先请回吧。”
眼前似有一番无力之景,公主一时也失了声儿,他已经睡下了。白天为了朝堂的事儿陛下也确实恼怒了一番,连连请了几位御医去书房伺候着。
现在,她又怎么再忍心去打扰他的清净。
“好。”
只喃喃的说了这一句,公主忍住了泪,又回身走了。
公主刚转了身,内侍就呵斥那个养女,说不要再打扰陛下的安歇,否则,罪过难逃。
公主走的步伐感觉有些吃力,她一路走回皇后的宫里,却再也不敢再进去。
里面几位妃嫔伺候的很尽心,如此多日,竟还忘了换衣洗漱。
她眼看亲娘在床榻上如此受罪,也多少有些怨恨贵妃和她的儿子元王。
父皇已是中年之人,却还未立下太子人选。
皇帝诸下共有六个子女,修王和盛朝公主是皇后嫡出,元王是贵妃所出,四公主和五皇子是其他妃嫔所出,还有一个废弃妃子所出的六皇子。
但是天降不幸,六个孩子,一个早夭,一个因病也早逝。
现下就只剩下三公主和三位皇子了。
但是六皇子自小体弱,又因为是生母卑微,一直只是被养在北苑,没什么人上心。
都说修王年少有志,勤奋好学,天资聪颖,自有一副帝王之相,却也没有想到兄弟相残,会有今日这番景象。
膝下所剩不多,明帝也不忍心将公主送去联姻,三年前,便封了一位大臣之女为长福公主代为联姻了。
可是,皇宫城里,早已是个虚冷空寂之地了。
如今元王反叛,加剧了他们之间的血亲隔阂。
公主走出殿宇,坐在了外面的阶梯之上。
天气有些寒意,身边的侍女内侍害怕她坐久了会得了风寒,都在劝说公主回殿休息。
可她怎么睡得着啊。
她一个独坐在那儿,感受到了地砖的冰凉,在三皇子的眼里,皇位也可以胜过一切,她的心就如这一面地砖一样,都没有什么温度。
就连亲生骨血也可以断送。
如是他谋反成功,他日后又会怎么对待她们?
杀之,而图后快?
还是送去别国被当做政治联姻的工具?
好像只能被当做鱼肉,任意被人宰割。
“可我是公主,就算不是皇子,没有帝位之忧,也不能这样被羞辱。”
她这样告诫自己,绝不能为他人嫁衣,既然三皇子元王如今已经狠心断情,她又何须在意往日里的兄妹情分。
“来人。”她起身吩咐了一句,内侍听声靠近了些,问道是何吩咐,
“贵妃养女惊扰圣驾,私闯宫闱,传皇后令,打入刑狱,听候发落。”
“是。”
“立刻去办。”
陛下安歇,皇后不便,她也是能做主的。
她在殿外跪了三日,是父皇还念着点旧情并没有一力处罚。
“是她不懂规矩,不知进退。”
就不要怪她太狠心了。
天将晓了,赵书廷离开了相府准备进宫,亲军搜查了一晚上,倒是还没发现其他别的可疑的。
这波刺客背后的人也是蠢得很,心急了些,就算如今是相府掌权,来杀他一个小小的行查司指挥,也是自负过大了。
元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怕也是想谋得皇位后也一齐将赵相拉下马,清除旧臣党羽,倒是好心计。
可惜,却也实在是有些蠢,足也可见,他如今也容不下赵家,要是他当了皇帝,相府更难保。
赵书廷一路骑着马儿进宫去了,他还以为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要不然昨晚上要派那些菜鸟来刺杀他,岂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但这一路倒是太平得很,明明这也是刺杀的绝好机会。
倒像是他们在故意留个把柄给他。
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