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诈怎么办?
赵书廷还未来得及去提审那些刺客,只是招呼了司内的人要好好伺候他们,先磨磨他们的性子。
他反正是不急的。
只是相府遭遇刺客的事儿想必很快也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正好今日他也有事要禀报,就一起上奏了吧。
他走到南正门就下了马,等着内官传召。
却这才听说,陛下有些病了,怕是不会宣召了。
他想了会儿了,又说,这事儿跟元王之事有关,实在是马虎不得。
内官也晓得轻重,更得罪不起这位,还是入宫通报去了。
赵书廷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才得以进宫。
宫内的气氛全然不同,赵书廷感觉每走一步脚步就越沉重。
今日陛下没有上朝,却也有几位大臣在殿外等候。
赵书廷走了进去,看见了他们,他们也都转了脸过来,都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赵书廷如今才不过二十,就已经在朝为官,还是行查司这样,被民间称为狗腿爪牙的机构,自然他们是有几分怕他的。
更有些嫉妒他是仗着赵相的势头稳立于朝堂,半年之前又得陛下赐婚,他会与皇后嫡出的盛朝公主联姻。
实在是年纪轻轻,就得到了无上的荣宠,更有胜者,是在背后造谣污蔑。
不过他都一一不理罢了。
他们在此等候了许久,陛下却还不传召他们,内侍只单独叫了他。
等他进去,才知道赵相正在里面与陛下议事。
赵书廷一直低头,缓步走近了来。
“臣,赵书廷,拜见陛下。”
“陛下万岁,臣,赵书廷今日进宫有事启奏。”
“讲。”陛下沉沉的从嘴里吐出了这个字,等着他的宣奏。
“臣半月前领旨清查酉州货税贪污一事儿已有结果,酉州当吏秦深境已经在狱中自尽,他死之前倒是签下了认罪书,承认自己收受贿赂,帮助元王私下贮藏货物,以资谋反之事。”
“嗯。”明帝手里还捻着一串佛珠,闭着眼睛听他讲完了刚刚那件事,他听后深深的吐了口气。
“此外,昨夜臣家中遭遇刺客一事儿,其余刺客已被收押进了行查司,臣还未提审,暂时还未有结果。”
听见了刺客这两个字,陛下睁开了眼,有些疑惑的望着赵书廷。
“刺客?什么刺客?”
“陛下还未得知吗?”赵书廷也趁势反问,倒是有些故意。
“臣昨夜在府中书房处理文书,却有刺客突袭,但幸好,臣已经将他们全都扣下了。”
明帝望着他,往前坐了坐。
赵相在旁听完也是暗自吃了一惊,他几日都未归家了,却没想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卿可有负伤?”
“谢陛下关心,臣无碍,只是些小伤。”
“至于其他的活口,臣等着陛下的号令吩咐。”赵书廷还跪在地上,他手上有伤,举久了会有些发疼。
他的胳膊有些轻微的颤抖,明帝先让他起身回话了。
“审!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务必要他们供出幕后主使者来。”
“臣遵命。”
“卿以为,这些刺客是何人派来的?”
明帝问到了这儿,是想套套他的话。
“臣,不敢妄言。”赵书廷低了头,又退了一步,直言不敢妄自议论陛下心中的猜测。
“若此事与元王还有牵连,那他就是罪加一等。”
此话一出,赵书廷和赵相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只要跟元王沾染上了关系,那就是死罪。
“来人,宣旨。”
“酉州当吏秦深境私心用甚,包藏祸心,违背圣意,助元王谋逆,其心可诛。将其尸身挂于城门之外,警示三日。夷其三族,家眷充为官奴,其子充军,流放两千里。”
“是。”
“朕就是要他们都看看,助那个逆子,谋反会是何等下场。”
明帝有些动怒,赵相忙宽慰道,说,
“陛下切莫动大怒,小心伤了本体。还有臣等为您瞻前顾后,陛下不要过于忧心。”
“元王私心再大,终究也是不成气候。”
“陛下要保重龙体。”
赵书廷随口附和了一句,明帝咳嗽了两声,才又开口说道,
“幸好还有尔等能臣,要不然,朕这心啊,始终都安定不下来。”
话间说起了元王,明帝又是一阵长叹,
“这个逆子,不仅气坏了朕,还连累得皇后如今也是卧床不起了。”
皇后也病了,赵书廷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陛下和皇后自有神人庇护,还是要保重贵体才是。”该禀报的事儿都禀报完了,赵书廷借口又离开了正华殿。
皇后也病了,那公主肯定也没睡好。
赵书廷原本还想找个借口去看看皇后娘娘,但又觉得此时去怕是于理不合,毕竟在朝堂上也有人上书参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