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对他做了什么，把他教成这样。
男孩儿看着她无措的样子，以为她不满意，突然有些没底气，结结巴巴。
“那…那你等一下。”
说罢，又跑进殿里，出来拿了一把匕首。
“你不喜欢它的话……”他眼神怯怯的，“它也可以，只是得许太医当值。”
许太医原是为她母妃诊脉的，容妃被处死后他也因包庇罪行而问斩。
……
白婉思看他有些害怕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容妃这么虐待自己的亲生骨肉，皇帝哥哥可知道。
这孩子看见匕首都害怕的发抖了……
许是看她半天没反应，他走上前来，冷不丁嗖的抽出匕首就给自己胳膊上来了一刀，
鲜血嗒嗒滴落在雪地，宛若红梅簇簇，看的她心惊。
他嘿嘿一笑，神色飞扬。
“你看，点也不痛。”
但看向她的眼神又怯生生的，鼓足勇气补了一句。
“这个给你。”
“但说好了，你别不理我。”
白婉思突然明白，男孩儿害怕的不是匕首。
他更怕没人陪。
白婉思将自己怀里的荷花酥塞到他手里，学着长辈的样子摸摸他的头。
“乖侄子，给你好吃的。”
她带着他在花园周围捡了点干树枝，点了个小火堆，将手里的肉串复烤了一边，递给他。
“这是皇帝哥哥烤的，你尝尝。”
他有些惊讶。
“父…父皇？”
拿着肉串，他定定看着，半天张开口轻轻咬了一口。
“你见过我父皇？”
她蹲在火堆旁烤火，轻哼着嗯了一声。
他有些结巴，眼神无措。
“父皇…他长什么样子？”
突然，有脚步声靠近，守夜的巡卫似乎看到了火光，向这里走来。
明白男孩儿的困顿立场，白婉思赶快朝他挥手。
“快走！”
但男孩儿不为所动，看着她笃定道。
“你答应要陪我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着急，拉着他弯腰躲在一处假山下。
“我每月初九入宫，会跟着哥哥在宫里住一夜，晚上我来这里寻你。”
她想到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守卫们发现了火堆，几人四散开来，开始找人。
两个人屏着呼吸蜷缩在小小的假山洞里。
良久，男孩儿开口。
“我…不知道，母妃说我是初九生辰，唤我小九。”
她心下一阵酸涩，这诺大的皇宫里，竟有皇子无名无姓。
“小九，我叫白婉思。”
他们的声音似乎被侍卫发现了，一个侍卫脚步重重疾速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白婉思摸了摸他的脑袋，冲他笑了笑，转身跑了出去。
……
“干嘛抓我！你可知我是谁？！”
“我叫我哥哥和皇帝哥哥来打你！！！”
-
往后每月初九，白婉思入宫都会带一个小包裹。
里面有府里小童不穿的衣物，有她喜欢的玩具，还有金疮药和一些书籍。
“小九，你怎么这么聪明，这书仅看一遍居然能倒背？！”
“小九，我给你带了蹴鞠球，咱俩来玩儿蹴鞠吧。”
“小九，你看我专门去京裳坊给你订的衣服。”
“额……衣服是大了些，你可以长大穿嘛。”
“小九，看姑姑对你好不好～”
“小九，叫姑姑～”
-
白府。
白婉思绕着白铮在练武场乱跑乱跳，嘴里叽叽喳喳不停，像争食的小麻雀。
“哥哥，小九好可怜，都没见过皇帝哥哥，他母妃也死了，咱们把他接来府里住吧。”
白铮一柄长枪挥完，长枪落地噔的一声震的地面抖三抖。
她龟缩在树后，见没了动静又跑到白铮跟前，往他身上跳。
“胡闹，皇家的事，外臣怎能过问？！”
白铮很少生气，更别说如此疾言厉色。
白婉思嘟嘟嘴，委屈兮兮。
“可是皇帝哥哥说咱们是一家人…”
白铮从脖子上把她拎小鸡儿似的提下来，放在石凳上。
“白家得沐皇恩，很惹眼了。皇上可以这么客套，你我不能，明白吗？”
白婉思小鹿般澄澈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并不明白，只想着她在宫里一闯祸就拿皇帝哥哥当挡箭牌，不免心虚。
白铮见她乖觉了，又耐着性子，声音柔和了几分。
“后宫情况复杂，贵妃专横，且勾结前朝，容妃性格跋扈折损贵妃之手是必然……”
听到这里，白婉思一猛子跳起来。
“那个漂亮娘娘？！那怎么行！小九会有危险吗？！”
看着她连日里闹腾，白铮实在没办法，给她支了一招。
“贵妃有一养子，极得皇上器重，你让小九同他交好，若他是个聪明孩子，此后也能平安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