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走…”
“我去抢，她们反污蔑我偷了东西，若不是碰到淑妃娘娘，奴婢可能就见不到您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块儿手帕递给白婉思。
林楚楚定睛一看，翻了个白眼。
“我当什么呢，这不是陛下赏关云樾的手帕么……”
她突然缄口，示意周围人下去。
白婉思会意，安排翠玥在宫里找些衣物吃食随阿绯给她姐姐送去，她们去的着急，手帕就这么落在她手里。
常蓉嬷嬷不放心自家主子，守在殿门口，室内只留她二人。
林楚楚神秘兮兮。
“思思，你知道关云樾如今怎样了？”
白婉思莫名攥紧拳头，让声音正常。
“怎么了？”
林楚楚靠近她耳朵。
“她横竖都得死。”
白婉思试探地，“真的假的？”
林楚楚：“寿礼那天，她陪皇上去了九重殿，求回母家。皇上当晚就准了。结果她母家遭了贼，一家子人都没啦，皇上震怒！”
“天子脚下竟出如此血案，近日几个官员办案不力都被革职了。”
白婉思顺着她的话，“那关贵人也……？”
林楚楚见她说到关键，压低声音，悄悄。
“就是没找到她，许是让贼人……”
她顿了顿，“我听说，若她活着，皇后娘娘为正宫纪，也不会让她活的。”
“所以，她横竖都是死。”
白婉思陷入沉思，林楚楚见她并不幸灾乐祸，自觉无趣，正品着荔枝浆水，突见白婉思凝重的与她对视。
“楚楚，关云樾再不好，你也不能幸灾乐祸。”
“歹人作奸犯科应当惩处歹人，女子是被迫害的，不能瞧不起她们，应替她们讨回公道，知道么？”
林楚楚放下荔枝浆水，嘟囔着。
“你说的对，可这种事…她失了贞洁…自己也活不下去吧……”
白婉思摇摇头。
“那是她命里的坎儿。我们不能歧视她。”
林楚楚纳闷儿，“你替她说什么话，寿礼那日她可是要逼死你的！”
白婉思叹了口气，“仇归仇，事归事。”
林楚楚掏出一封信交给白婉思，字里行间透漏着皇后如何指使宁裳破坏盆池、收买栎春污蔑她是纵火之人。
这些行当她心里十之八九都明白，只一个地点十分有趣。
御花园西边第二个连廊。
这是她们接头的地方。
林楚楚劝告她面圣禀明缘由，白婉思婉拒，想等和好时机。
但问她消息从何而来，她却岔开话题，不予回答。
白婉思心里笑了笑。
这小家伙，还有点小秘密。
林楚楚离开后，翠玥和阿绯还未回来。
看着那一截沾染墨迹的手帕，她突然想到，将手帕点物成人，也许会说些有用的线索。
内室里，手帕化身沾染大片墨迹的女童，支支吾吾的把大殿里发生的事交代了个清楚。
白婉思内心震惊，不断询问确认。
女童眼神惊恐，眼泪汩汩。
“云樾姐姐只得拿起弓箭向老大人射去…可那男人说，必须气绝才算……”
“老大人中了箭，血流满地，气息奄奄，口中仍哀鸣，那男人嫌吵，命人将老大人舌头取了……”
“姐姐射到第三箭，老大人被贯眼而亡……那男人却告诉姐姐，当年破坏姐姐姻缘的是小大人……姐姐当场就疯了……”
“那男人将小大人和姐姐关到秘狱，昨日那男人说，要将小大人活埋……”
手帕抓住白婉思的衣袖，“漂亮姐姐，求你救救我家姐姐吧。那男人心狠手辣，虽说先留着姐姐，可姐姐不知道要受怎样的折辱……”
白婉思突然想起记忆碎片里那个小九。
又想起空濛雨雾里那双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眸，寿宴上那微微一笑似阳春拂面的温柔。
后背不由一阵凉意。
她突然发现，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
童年阴霾，如影随行至今。
雪地里的男孩儿未得救赎，于是沉沦深渊，成为深渊。
而后，披上伪装，佯装善意，蛊弄人心。
众生皆为他指尖棋。